我心一动,道这曼陀罗花不就是蒙汗药的主要成分吗!荷媚儿自幻化之日起就跟着荆棘沼泽里的妖怪学习各种法术,对天下的花草树木也所知甚广,应该不会有错。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间客栈的古怪之处——柜台上落满了灰尘,上面的一本账本也似许久没有翻开的迹象,屋顶的角落遍布沾满尘土的蜘蛛网,刚来时没有留意,此时细细琢磨,整间客栈确实冷冷清清。
荷媚儿似乎可以免疫这小小的蒙汗药的药效,却略显焦急地问道:“曼陀罗花常被用作迷药,古时就有先宜服此不觉痛的用法,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我微微感知着自己的手脚,并未察觉任何异样,心里也奇怪道难道狼妖和西方的狼人一样免疫各种药性毒物?我正愣神,荷媚儿却释然一笑,指着我的耳朵道:“是夫人送你的耳坠,它在发光。”
我这才醒悟,原来是荆棘夫人送我的这对神农耳坠起了作用,这神农果不似凡间的果子,当初佩戴时好似在我耳朵上生了根一般,和血肉纠缠在了一起,此时已把曼陀罗花的药性吸收掉了。
我附在荷媚儿耳边轻声说着我的想法,这姑娘心性也是顽皮,欣然答应我的想法,然后两眼一闭,伏在桌上假装晕倒。我苦笑一声入戏真快,随之也伏案装睡。
不一会,我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从里屋缓步出来,其中一个站在我的身后道:“嘿嘿嘿嘿,哥哥,这男的喂那畜生,他这个匣子里的东西就归我们了。这女的,咱哥俩先享用着。”
另一个道:“甚好,以前来的都是男人,都给那畜生吃了,今天老天开眼,送给咱哥俩一个美女当媳妇了。”
两人笑嘻嘻地说完便来抬我,我猜想应该是要把我弄到后面杀掉去喂他们所说的畜生。我的手偷偷捻了一个生根决。所谓生根决,是一种不入流的小小咒语,是个妖怪就会使用,可以把自己变的更沉重,两三个普通人莫想轻松移动,就如同脚底生根一般。
这俩人一个拖着我的肩膀,一个抬着我的腿,尝试几次都没有把我抬起。其中一个道:“哥哥,这家伙怎么这么重啊。”
另一个嚷道:“无妨,想是个习武之人,有些斤两在身上。不抬了,咱俩一人一条腿拖着他走。”
我心说得,别把我衣服弄脏了。于是松开决,让他们还可以抬着我,倒要看看是要把我喂什么畜生。荷媚儿在旁边听得真切,生怕这俩人伤到我,竟然先我一步忽然起身呵斥道:“你们两个歹人要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暗自扫兴,心说还没玩够呢,也只能坐起来懒懒地道:“不好意思啊,最近吃的太好,长胖了。”
这兄弟俩显然没有料到我们会清醒过来,都是一怔,旋即抽身跳开,一人从身后拽出一把尖刀道:“好啊,果然是练家子,竟然没迷倒。你们应该后悔自己是醒着的,这样一会死的时候很疼的。”
荷媚儿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性命,竟天真地问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何谈死字?”
我倒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谋财害命的桥段,只是对刚才他们说的什么畜生很感兴趣,便问道:“别说大话,老实交代,谋害了多少条人命,有心忏悔或许给你们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