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随时换成普通的那一种也可以。”

将调查员的事情说完，文具店老板慎重地说。

“我可不打算害自己，但这东西的‘危险性’或许并没有那么大。之后有需要我再联系老板你。”

挂断电话，玖昊回到卧室从盒中取出头盔状佩戴装置。

如果T-VR真的如此，这种相关报道应该是统一列举，而不是像这样进行掩盖，就像一场灾害应当让全球人民知晓才对。

以复杂的心情将从盔后脑勺底部延伸出的电源线末端接入了床头四角插头，玖昊又端详了一下这纯黑色，带有橙色外壳指示灯与大大的艺术化的T字纹路的头盔，平躺着戴上了它。

凭借E种语言“ect”进行语音启动，避免以无法长久保持的姿势启动该产品。

“ect。”

如说明书上所写，启动T-VR，到现在为止和普通VR设备的区别唯一就是这语音启动而已。无数的绿色X、Y、Z轴测绘线构成了一个圆形白色平台，玖昊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站”在这之上，而形体化作蓝色的半透明人形剪影。视野右下角不断地在跳出类似“设备启动初始化”、“检测运行库”一类的字，最后随着“TE已启动，初次启动已完成”的语音提示完成了一切，玖昊也随之松了口气——目前而言都是安全的。

他用动作点开面前大屏幕右上角的功能按键，拖住下滑。

在设置项目内，除了系统语言、惯用手设定、同步曾用设备这些常见的项目以外，有两样独特的东西，一个是“全项辅助AI设置”，另一个叫“智能化AI开关”。

实在是想不出来哪里有危险，但是这两个功能绝对是普通VR设备没有的，玖昊先是保持着前者“默认”状态将开关从“off”调动至“on”，下方多出许多自定义选项，在充满自己私欲地设置了相关内容后，一声响亮的“晚上好！初次见面！”以J国语言的形式在TE翻译下传达给玖昊。

看了一眼系统时间，和陈昆约的10点上线而现在已经九点了，玖昊赶紧退出设置准备打开刚才连接电脑下载的他期待已久的MZO。

“主人真冷淡。”

“什么？”

这确实是一个能通过图灵测试的AI做出的反应，可那语气情感的真实性让玖昊甚至觉得这是个真人而不是人工智能。

“你真的是一个AI对吧？”玖昊试着问。

“准确地来说是‘自律学习型AI’，”她听见玖昊提问了，兴冲冲地想进行全面而又详细的回答，“T-VR因为读取人的脑电波所以我可以通过所有一切接触的机会学习任何人的气质性格（temperament），我可以通过转变（transform）自己变成任何类型（type）的人哦。”

虽然玖昊设置让她说的是J国语言，但她在以“T”开头的词语下都很执着地使用着E种语言。

“T-VR和普通VR有什么区别？”玖昊想试着通过她了解这个设备。

“嗯姆……”AI反而有点迟疑了，“用最简单的说法，T-VR比普通VR读取脑电波的量要大得多，还能通过存、取的方式区别开使用中与现实中的大脑。通过及时存取改变适应使用，通过使用前存放与使用后读取来避免VR的使用影响个体。普通VR设备只能做到后者，同时T-VR中还有我！”

虽然不知道一个AI是怎么能如此准确地表现出张扬的情感，但是最危险的内容玖昊大致从她口中了解。

“那，打开MZO。”

“了解。”

至少像是对语音助手一样指使AI这种事情还在玖昊理解范围之内。

客厅略长的饭桌上只坐着两个人，二层楼的宅子静悄悄的显得有点孤寂。

“小姐，行李箱有点沉，您是带了其他的什么吗？”

身着端庄女仆装束的女性打破了宁静，平和地看着穿睡衣的少女。

“没有啊，大概是我从家里带的一些书籍。”

“书籍会骨碌碌滚动吗？”

“……或许。”

女仆轻轻松了一口气，说：“我看您的脸就知道大概是什么了。”

“真的？”少女冲着客厅内侧的镜子眨了眨翠绿的双眼，虽然有如瀑的金发却也遮挡不住她紧张而绷着的表情和微红的脸颊。

她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法骗过伴随了她数年的女仆长，转回头说：“萨拉，能不能替我保密？”

“小姐真是执着，但我还是会如实上报老爷和夫人的。”萨拉那原本无表情的脸微微一笑。

“别……”

“早点睡吧小姐，明天就要去学校了。”萨拉起身行了一礼收拾起餐具。

“我知道的。”“小姐”独自拎起行李箱上楼去了。

萨拉回头看了看，将手机拨通后夹在肩上，着手打扫。

“喂，夫人吗？是的我们到了……”

玖昊也在游戏内接通了语音——“陈昆，我教程结束了，来组队。”

“嗯好！”

再一次将目光放回游戏中，玖昊仍是在感叹，这游戏怎么就是个硬核机甲驾驶对抗类游戏呢？

蓝天、白云、青草、地砖，像是广场一样的地点中央有一座带时钟的喷泉，周围许多房屋建筑中甚至还有摆放桌椅，每一处的纹理与光影都没有落下。乍一眼看着是前一世代MM游戏的场景，但朝远处的空中看去又能看见巨大的宇宙战舰，背景板中还有高耸入云的未来风格建筑群。

两人才刚开一局就进行战场载入，由于加载界面可以看见双方的机体类型与ID等内容，队友的频道里传来了一些话语。经过特殊处理与TE技术翻译后的声音飘进玖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