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缘对这位好心的女同事点头，像是根本没听出她话里煽风点火的意思，：“那正好我先去趟卫生间。”

女同事眼中遗憾之色一闪而过。几个围过来的人见没好戏可看，又满脸扫兴地散开，回到各自的位置。

程缘拐进卫生间，关好隔间门，果断发动她新得到的能力，直接往经理办公室走。

经理办公室里，刘经理的胳膊上正挂着一个人，和她嗲声嗲气地撒娇。

刘经理看起来年约四十，保养得当，一身大牌通勤装。头发和指甲都精心打理过。看她满脸宠溺地笑容，一点都不像是在电话里对程缘咆哮的那个人。

抱着她手臂的女孩也就二十出头，满脸的科技感，化着时尚的妆容。说是来上班的，没有穿通勤装，身上还戴着各种首饰，这身行头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

程缘听这两人对话间提到她的名字，连忙认真聆听。要不是和她一起隐身的科技产品都会失去效用，她真想用手机把两人的对话录音。

“姨姨～那个程缘真像你说的那么好脾气吗？她会不会凶我？人家好怕呀！”女孩嘟着嘴，脸上作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刘经理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怕什么。一个小打工妹。业绩也不出众，还不是随便被我拿捏。她要是敢给你脸色，我连她这个月的工资都不给她。”

“是的是的，姨姨最厉害最疼我了～”女孩假装在刘经理脸蛋上吧唧一口，刘经理笑的更是慈爱。

没办法，这女孩嘴上涂着唇膏，刘经理脸上也擦着粉，要是真亲上去，两人的妆容就都毁了。

“不过姨姨，上班好无聊呀！那些人看我时候笑的都好假，还不能玩手机。”女孩嘴一瘪，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坚持一下，就是混个工作证明。你妈说的话你忘了？有真实的工作经历她才好帮你找人，往更好的地方塞。”

“好吧。”女孩蔫头耷脑地说道：“她也就是给我弄个公务员名额。让我再多玩几年不好么？咱家又不差这点破工资。”

刘经理笑着摇头：“这你就不懂了。现在都讲究独立自主女性人设。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到时候给你找个有实权的位置，再找个有钱的老公一嫁，后半辈子你还不是随便玩。”

女孩这才开心起来，略一犹豫又问道：“那我顶了程缘的位置，到时候她还能回来么？”

刘经理笑着捏了女孩一下，说道：“我家囡囡就是善良。你管她做什么，这种打工妹就跟野草一样，用除草剂都弄不死，丢到哪里都能活的好好的。”

“我这次特意和客户打招呼让客户投诉她，她自己又突然犯蠢旷工，这是多好的机会才能把她踢掉，怎么还可能让她回来！”

“等你走了，再收几个实习的大学生好了。工资不高还任劳任怨，不像那群老油条，都学精了，张口闭口就是合同，想踢个人都难！”

女孩听着刘经理的教导，连连点头，眼睛中写满了崇拜。

程缘长吁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懑，转身往卫生间走。

她猜到是来了个关系户，但是没想到她每天兢兢业业的工作，在刘经理的眼里只是不方便踢走的麻烦。她想要在这座大都市里扎根，万分珍惜的岗位，只是别人用过就丢的跳板。

在来之前，她还对这份工作抱有一丝幻想，毕竟她也在这上面投入了两年的经历。她之前还想着，就算有了婚介所，她也可以白天晚上工作两不耽误。

不就是辛苦点么，她不怕苦。

“没想到，呵呵。”程缘眯起眼睛，嘴角带上冷笑，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