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颁布的调任书,又没有她。
楚蕖冷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从会议室出去,没走的还有金玲,一身深黑色的职业装,上面露线下面包臀,十足十地血脉喷张。
两人同期进公司,真算起来她还要比金玲早一点,可是金玲的职务芝麻开花节节高,她却在原地动也不动,业务能力比金玲强,处事手段也比金玲强,唯一比不过的大概就是豁得出去吧
公司的老总是个三十多的人,曾经拿着钥匙过来找她,一套房子一辆车,每个月一万的零花钱,工作爱来不来职务随便挑
楚蕖当时差点没把咖啡泼那地中海的脸上,后来老总也没把她辞了,楚蕖的业务能力有目共睹,再说了,人就怕比,兴许以后看着金玲的滋润生活回心转意了呢。
金玲快步走到门口站着地方,撩起一缕头发对楚蕖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按理说你还是我前辈呢,刚进公司那会儿还带我来着呢哎呀我这张嘴真不会说话,其实这个职务应该是你的楚蕖你不会怪我吧?”
楚蕖笑了笑,金玲有点心虚,顺带着脸上一僵,“那什么其实、也不怪我,你原来学的是金融突然过来做销售”
楚蕖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换过好多的工作,简历上一查就知道,被老总追过,被少东家追过,这里可没有那种小说里烂大街的情节,真心实意?不,不是当情人就得当二奶,图个一时新鲜罢了。
刚毕业那会儿她遇见这种事都是直接辞职,后来也辞不起,加上业绩好,没人敢辞她,但是公司风言风语不少,她干到一半就不干了。
金玲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最受不住诱惑,哪怕一点点“那地中海给你点什么啊?”楚蕖眉毛一挑,笑着问金玲,“是京郊一套房,还是一辆车?要不是每月一万零花钱,职务随便挑?年轻人不是我说你,升了一阶就美得跟什么似的,以后怎么套住男人的心啊?怎么干掉正室小三上位啊?”
三十多岁快四十,还说自己没结婚骗小姑娘?呵
金玲脸色一变,有种被人发现丑事的窘迫,楚蕖不再看她,看着光洁地板倒映的人影原以为她不知道呢,原来知道啊“呵女孩子自尊自爱点好,钱来的太容易就不踏实!”
楚蕖从金玲和门框那儿挤过去,去自己办公桌那儿把该拿的东西放整理箱里,封好。
旁边坐的是个四十多的大姐,平时对楚蕖也挺照顾的,也挺欣赏楚蕖,一个女孩子出来干,再加上那么一张摄目的脸,也不容易。“怎么了这是?收拾东西?”
楚蕖深吸一口气,强扯出一抹笑来,“被炒了,不干了。”
女职员嘴张了张叹了口气,可惜道,“哎这都什么事儿”楚蕖是真努力,刚到这儿的时候对销售还一知半解呢,一年多能独当一面,哪儿跟刚进来的小丫头们似的,净想着走捷径,说到底还是美色误人。“那以后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楚蕖点点头,接受了她的好意,从公司出去,闷热的风吹来,零星的雨滴落下,带来点点凉意,她突然想起母亲说的话,在第一份工作黄了以后专业不对口,不如回家种藕。
泗水乡是世代藕乡,五年前发展起来,回家是不错,但她想再试试,任谁一腔努力付之东流也不会好受,倘若真的不行,就算种不好藕也能卖好藕!
穿过人行道,一辆货车突然撞过来,收纳箱滚了老远,雪白的4纸迎风废物,天越加阴沉,楚蕖闭上眼那一瞬间想着也许当初不上学在家种藕也很好,至少不用看别人脸色。
浑浑噩噩中,她闻到一缕淡淡的荷香,眼前模模糊糊好似有一株金莲,小荷才露尖尖角,不过从小长在泗水乡楚蕖还是能认出来那是莲花来,一片莲叶而已,连茎都没有,哪儿来的荷香?果然是在做梦,想明白这一点,楚蕖操控着自己的梦境把那株金莲看的更清楚了
一小片赤金色莲叶立于白雾中,白雾朦胧,影影绰绰能听见水波荡漾的声音,楚蕖感觉不到自己,不过灵魂经过洗涤十分舒服,看了一会儿金莲,她恍然回神,死人还能做梦吗?还是哪个医术高超的神医把她救活了?
楚蕖想从梦境里退出去,可是脑子清醒了四肢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感觉不到也动不了,难道变成植物人了?楚蕖急的冒汗,突然听见了父母的声音。
门被推开,吱呦一声,“我看当老师就好,寒暑假,啥都不愁非要选个工商管理,有什么好的!”虽是抱怨的话,楚母却很开心,小心地捧着录取通知书,明明通知书外面还有一层包装袋,但她还是怕把通知书弄脏。
楚父也很开心,黝黑的皮肤泛着光芒,“城里都选这个我刚才给佳佳班主任打电话了,李老师也说这专业选的好。佳佳起了没给她看看通知书!”
楚父楚母朴实一生,如今供出一个大学生完全可以说以后能在村里挺直腰杆。现在种藕得不了多少钱,很多男人都出去打工,楚父也在城里干活,两人没文化一辈子,希望自己女儿能上大学。
“着啥急?!”楚母嗔了楚父一眼,“通知书又跑不了,佳佳终于考完了得多休息,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