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传令兵来报黄巾围城,堂中众人除了鲍勋外皆是一惊。
糜竺惊的是北海郡被围,则无力再支援徐州;孔融父子惊的是安身之地被围,恐有性命之危。
孔融看向鲍勋,心中大悔,早知当重视鲍勋所言早做准备,不至于此刻被兵临城下。
他一时间也不知怎么面对鲍勋,人家千里迢迢来报信,却被自家质疑冷落,更是令自家陷入险境。
孔闻岱也是既惊惶又羞恼,早先自己还言之凿凿的说不可能有黄巾攻城,更是疯狂嘲讽。
结果转眼就被打脸,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压下心中悔意,孔融马上调兵遣将,命宗宝率五千军出城列阵,拒敌于城外。
......
北海郡城外,旌旗猎猎。
双方大军摆开阵势,互相对峙。
只见黄巾军人人皆头裹黄巾,手握兵器,列阵立在北海郡军阵前方,论武器装备自然是不如北海郡的正规军,但人家人多啊。
但见乌泱泱的一片黄色头巾飘扬,给人强大的心理压迫。
阵前。
管亥拍马而出,横刀大喊道:“我知北海粮广,可借万石粮食与我,我便收兵而归;如若不然,必破你北海郡城,满城老幼尽皆不留!”
孔融见状也是拍马走出,大喝道:“贼人!我乃大汉钦封北海郡守,世食汉禄,岂能将粮食与尔等贼子!”
管亥闻言大怒,须发飘扬,一拍跨下马,挥刀直取孔融。
孔融见状勒转马头,步入阵内,同时让手下大将宗宝迎战管亥。
孔融为文官,武道实力仅有锻体七重,且并未驭鬼,这种阵前战将的活还是交给武将为宜。
宗宝得令,也是拍马抢出,迎上管亥。
城墙上,孔闻岱见状兴奋道:“这管亥看着有锻体九重的修为,我北海大将宗宝虽为锻体八重,但他为驭鬼者,他一出马,必定能阵斩那管亥!”
鲍勋瞅了一眼孔闻岱,没开口打击他,你怎知管亥就没有驭鬼?瞧不起农民军将领啊......
阵前,管亥和宗宝二人相交。
刀与枪相撞,宗宝只觉枪身上仿似有烈焰灼烧一般,一股恐怖的灼热顺着枪身传递到体内,经脉仿佛要被焚化一般。
“乱刃杀!”
不敢迟疑,宗宝忙释放体内诡异的力量,只见其一头黑发瞬间暴涨,每根黑发末端都栓绑着拇指长的细小利刃。
上千利刃随着宗宝的黑发以各种角度发起攻击,若一片乌云对着管亥当头罩下,若是落实,管亥怕是要千疮百孔。
管亥冷哼一声。
长刀舞出一片刀幕,刀体银白,刀上却燃烧起灰色火焰,宛若一片火墙,几个呼吸间便烧光了宗宝绑着千百利刃的黑发。
见诡异被克制,宗宝奋起全力,一枪直捣黄龙,戳向管亥下盘。
管亥一夹马腹,竟是短暂凌空,而后一刀自上往下对着宗宝怒劈,刀身灰焰熊熊。
宗宝躲闪不及,被管亥这凌空一刀劈成两半,鲜血迸溅在管亥身上,使其显得异样狰狞。
“给我冲杀!”
管亥坐落在马背上,长刀一扬,率先向着孔融冲去,其后黄巾军纷纷大吼一声,随着管亥冲锋。
“退、退!”孔融大喝,率军往北海城退去。
管亥率军奋力冲杀,但见其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残肢横飞,无人能挡。
“放箭!快放箭!”
城墙上,副将下令放强弓硬弩,一支支利箭带着恐怖的劲力自高空落入黄巾阵营中,瞬时间射杀近百人。
挥刀砍断射来的十几枝利箭,管亥见强攻不得,便下令收兵,却是将北海郡给围了起来......
孔府,官吏们分散而坐。
孔融坐在主座上满面愁容,糜竺亦愁眉不展。
“眼下黄巾围城,万分危急,各位可有良策解北海郡之危?”孔融环顾四周。
半晌,无一人应答。
“咳,”就在此刻,鲍勋自角落中站起,朗声道:“小侄有计可破城外黄巾!”
话音刚落,便是引起堂内官吏们的嘲讽。
“黄口小儿,也敢大放厥词!”
“此次黄巾数万,那管亥更是实力了得,就凭你?莫非你自比管亥,能胜他吗?”
“你是何人,也敢在此妄论军事!”
无他,鲍勋太年轻了,这些官吏自然不信一个少年能破黄巾,要是他能破黄巾,那岂不是显得他们这些北海郡官吏很无能?
“噤声!”孔融喝道,“且听鲍贤侄有何良策。”
见孔融发话,众官吏识趣闭嘴,显然这人与自家郡守有关系,才叔侄相称,而且郡守问其意见,明显是对其能力是认可的。
见众官闭嘴,鲍勋缓缓道:“今黄巾势大,单靠北海郡很难退敌,可向外求助。”
“刘备添为平原县令,离此不远。虎牢关一战,其二弟关羽、三弟张飞均有与吕布争锋之勇,我们可向其求助。”
闻言,堂中有嗤笑之声传出。
孔融叹道:“我也知刘玄德乃世之英雄,可现在黄巾军已包围北海,如何突围,向平原求救?”
对啊,现在黄巾围城,都知道求助是最好的办法,但众人哪有本事突围呢?
众人认为鲍勋就是提了个不切实际的建议。
这时,糜竺开口道:“这位公子身容俊朗,敢问是?”
鲍勋道:“见过糜别驾,我乃济北相鲍信之子鲍勋。”
“原来是济北相公子,敢问公子提出求助,可是已有良策?”糜竺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