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裂痕幽深,还在滴血的黑色甲胄,他心一沉,这伤势未免太重。
夜月见萧易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面色苍白如纸,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昏倒在马背上。
武安侯见状,递出两个药瓶递给萧易,声音温和:
“血龙散,外敷;补天丹,内服。”
“殿下既已至北境雄关,接下来前往天都城的路,就由犬子负责护送。”
“多谢!”
……
关中,军帐内。
萧易为夜月褪去沉重的黑色甲胄,内里的白衫几乎完全被鲜血染红。
服下补天丹后,夜月体内破坏经脉的刀意几乎被除尽,意识也恢复了少许,但身体还是不能乱动。
她睁眼看着殿下亲手为自己敷药,轻咬唇瓣,忍着疼痛,纤长的秀眉微蹙,眼神微微慌乱,一抹红晕从粉颈快速蔓延至耳尖。
武安侯送来的都是上好的疗伤圣药。
像那龙血散刚敷上不久,血淋淋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还不留疤痕。
萧易轻抚着夜月复原的细腻肌肤,引得后者面庞发烫,桃晕扩散,轻声嘤咛。
“到了天都城以后,你就不用披甲了,抹胸束缚的太紧总归不好。”
感受着萧易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夜月目光躲闪,声音微颤,转移话题道:
“请殿下治罪,奴婢擅做主张,将身上的银钱都交给了的那些活下来的将士,让他们带着同僚的尸骨,退回大景边关了。”
“你做的没错,北域的银票在永朝花不了,带过去也无用,而那些将士尽忠职守,这些是应得的。”
萧易轻笑道:“过了北境雄关,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他内心吐槽,绝处逢生历经劫难后的大机缘怎么还没到,难道这次刺杀不算?
沉默片刻,夜月看着乐观的萧易,怔怔出神。
总觉得殿下的气质有所改变,但还是那个性格。
好的不彻底,坏的也不彻底。
……
休整一日后。
八百虎狼骑护送着一架马车驶出北境雄关,一路向着永朝最繁华的天都城而去。
途中,萧易除了帮夜月调理身体外,也检查了一番自身的经脉。
他以前修为不弱,但却依赖大景王朝的龙气修行。
被妖女吸干,又被景帝剥离龙气之后,修为差不多全废。
可谓不破不立。
在剩余补天丹的帮助下,他体内八脉尽数恢复,甚至还拓宽一倍有余,对未来重修武道大有裨益。
这些天,萧易循序渐进的消化着补天丹的残余药力,温养体魄,夯实基础。
扎营休整时,白少羽总喜欢来找他喝酒聊天。
本以为这位统领万军的少将军是个严肃的人,可真正接触下来才发现,他的性格其实很洒脱。
熟络之后,白少羽坦言自己带着目的,想让萧易到了天都城后,能与他同为质子的亲弟弟有所照应。
据他所说,天都城有一条朱雀街,其中居住的都是各大国公、王侯、仙门宗主的子嗣。
明面上,各个光鲜亮丽,实则身为质子,身不由己,难与亲人相见。
萧易问道:“传闻中永帝英明神武,是个能挽狂澜于即倒的盖世人物,驭臣之术不该这么简单吧?”
白少羽轻叹:“圣上早年南征北战,落下不少暗疾,再加上所修的武道特殊,已经渐渐力不从心。”
换而言之,永帝垂暮,天都城恐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