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田园生活(1 / 1)精神病式的胡言乱语首页

工作的空隙下,便有时间去田地里参与农事劳动,虽然它没有多大地方,大概就是两亩多一点的地方,但对于在这环境恶劣的戈壁滩上来讲,这里就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在这一望无际,望到天边都是一副荒无人迹的地方,很难想象这里的土著民以怎样顽强的精神在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生活下去的。

如果可以的话,从雏鹰的(在这里经常可以看到)视角俯视大地,可以看到这荒无人迹的地方上有一片绿州,它像是天然的佩戴在大地上的一枚项链,它以仅有的能力为这片大地增添一点生机。这片绿州是个人承包的,我们与这里的农户只是合作关系,闲暇时耕种一点农作物,同样也是为无聊的生活寻找一点乐趣。

这片绿州拔地而起,好在离水平面并不高,大概凸起一块20米高的小山坡,山坡上有好多处泉眼,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泉眼,水流不大,从地底向地表源源不断的以匀速的水流常年流淌着,好几处的泉水汇流下来,形成了一块面积不小的水塘,这片水塘孕育着方圆几公里的中小型动物,这里成了它们生活下去的必要条件。如果你在此待的时间够长,你会发现不知道从哪里长途跋涉飞过来的白鹭和野鸭子,这里就成了它们短暂歇脚的驿站,它们会飞到水塘中并划到中央,看一看能不能寻找到一份免费的午餐,有时候它们运气不错,埋头钻进水中不一会就能找到一条不大不小的鲫鱼,这为它下一次长途旅行提供了持久的能量,不过现在它们可能会无功而返,天气还不算太暖和,这片水塘还是刺骨一般的冰凉,鱼儿还躲在水深处的芦苇下,它们并不想出来换口气,也不想过早的成为这帮远道而来“客人”的免费午餐。水面平静的像一面镜子,倒影出头顶上蓝天和白云的全貌,一片祥和,不时有几只水蜘蛛从水面上疾驰而过,这才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泛起了阵阵涟漪,水波相互之间影响着,不久又向远处绵延而去。看到野鸭子在嬉戏打闹,我心头便涌起了一股奇异的野性狂喜,我慢慢的靠近它们,不由自主的将身体压低了下去,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它们发现似的,我迫切的想要抓住它们,倒不是有多饥饿,这完全是身体里那最原始的野性所致,当然我不可能将它们抓住,看到白鹭远远的飞去,野鸭子也警惕的钻进了水里,我的计划也就此落空。

这样看来,它们一点也不像野生动物,它们就这样很自然的生活在这里,与大自然浑然一体,大自然公平的孕育着各种生命,如果没有特别大的变数的话,它们会繁殖的越来越多,鱼儿同样也是这样。大自然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形成一个完美闭合的生态链,我们不会因为白鹭的死去而难过,也不会因为野鸭子吃掉鲫鱼而悼念,因为在智者的观念里,万物都是清白无辜的,正如毒蛇归根到底并不毒,任何伤口也都不是致命的。

农户家里还养着一百多只羊,今年开春的时候,这个羊族里又诞生了几十只小羊羔,家族里的成年羊对此很是照顾,尽量的让小羊羔快速的熟悉这个世界,当然,现在它们还显得比较青涩,看到我们,眼里有时也有一点恐惧之意。它们这个家族喜欢到小山坡上去,由于山顶常年流淌泉水的缘故,整个山坡上长满了青草,这些青草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它们的储备粮,有时,整个羊群也会绕着这个草场漫无目的游走,无所事事的游走,自在随性,好不让人羡慕。

我有时也担心它们会不会闯进我的田地里去,它们横冲直撞的迎面走来,如同斯巴达战士一样,可以毫不费力的摧毁我的田地,那些刚刚冒头的瓜秧才是最害怕它们的,它可不想还没有茁壮成长起来,就这样荒唐的成为了羊群午后的一顿顺口零食,好在有农户这样称职的牧羊人在,挥舞起长长的羊鞭轻轻击打,就会响起震耳的鞭声,羊群很吃这一套,惊慌的跑到别处去了。有时我会给土地松松土,好让这些瓜苗呼吸到新鲜空气,以便更好的施展它们的能力;但这样也误打误撞的打扰到了这里的“原住民”--蚂蚁,在翻地的过程中,无意间就把蚂蚁的巢穴给刨了,于是最高指挥官就拉响了一级警报,对于侵略本土的敌人发动大军团战争,此时此刻这些蚂蚁不管是领地意识还是爱国精神都是空前的高涨,它们前赴后继的爬上了我的鞋上,并爬进了我的鞋里,试图从内部瓦解我,有的顺着我的腿继续挺进,誓要把我这个侵略者予以绞刑处理,此刻的我胡乱拍打身上,很显然它们的士气高涨,而我对于这样的反击战表现的节节败退,心里防线早已崩塌,不得不从这片战场上狼狈的撤退下来;我撤出战场后,战争并没有结束,由于蚂蚁种类的不同,分为红蚂蚁和黑蚂蚁,战争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此刻我才明白,我的行为间接的导致了又一场本可以避免的战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红色蚂蚁高举旗帜,代表着本方,向着不远处的高地发起了进攻,高地上的黑色蚂蚁也向下俯冲了下去,就这样双方“厮打”在了一起,可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它们在阳光充足的地头里,在我修筑的垄沟里,一对对蚂蚁抱成一团,难分难解,战场上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如果我可以观察到的话,不远处就有它们双方的乐队,在奏响着各自的战歌,我仍然相信,它们是为了原则而战的,领队的队长在声嘶力竭的喊着:“前进、前进,看在上帝的份上,前进”,以便激励落后的蚂蚁和鼓舞垂死的蚂蚁,这并不奇怪,我自己也非常激动,而且你越思考越觉得它们和人类并没有多大区别,它们就这样带着这份荣誉厮杀下去,直至太阳落下或者生命结束,在那一天剩余时间,我并不知道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是谁,但我仿佛目睹了一场残忍的、尸横遍野的人类战争一样,这是我感到莫名的激动和痛苦不已。

农户家里还有一头毛驴,那头毛驴看上去就显得沧桑许多,大概是年头许久,它是农户的坐骑,农户腿脚不方便,就此充当了农户的双腿,载着农户去它不知何处的目的地,大概是每一次见到它,它都驮着它那戴了一辈子的鞍,有时要看农户的心情如何,这决定了它是否可以卸下鞍舒服一阵子,这好像奴隶主大发慈悲奖励它的一样;他看上去很呆,眼神里黯淡失色,但是我不确定,不知道那是不是“人老知世”般的智慧,有人说它很是犟,但我并不这么看,很有可能它是不太喜欢这个工作,但又不得不如此,有种无奈的宿命感,精神与现实发生了矛盾的冲突,这只是我的猜想,具体情况它也从来不和我袒露真言。

如果我能够自信地在我所坚定的方向上前进,争取去过我想要的生活,那可以获得平常意想不到的成功吗?把一些事物抛在后面,超越一个看不见的界限,新的、普遍的,而且更自由的法则将在我周围和内心自行建立起来,从而可以在生命的更高级的秩序中生活。生活越简单朴素,世间的规律将显得越不复杂,孤独将不在称其为孤独,贫困也不称其为贫困,软弱也不称其为软弱。如果我建立了这样一个空中楼阁,那我的劳动将不会白费,楼阁就应该在空中,现在就让我在此下面筑起基础吧。

世俗的公路上是多么的破败不堪,传统和服从的车辙是多么的深啊,我不想坐在这辆普世的列车上与之前行,如果可以,我就想待在这山峦包裹的田园里,并与之翩翩起舞,因为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把群山中的月光看得最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