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旁人,本来薛甯是要派些婢女过来一同伺候风镜思的,但是青芜也清楚,现在正是多事的时候,这些人里保不准会有什么存了别样心思的人,青芜不会去相信,也不需要她们过来伺候,因此便回绝了薛甯。
薛甯当然知道青芜的担忧,便也不再强求,只道若是青芜需要人手,可以随时找府上的管家要。
青芜在风镜思床边趴了一会,许是实在是太累,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风镜思在床上睡了整整一日,深夜的时候她突然惊醒了过来,只是刚一惊醒,风镜思便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剜心的疼痛,她紧紧咬住唇瓣,强忍住疼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缓缓撑着身子坐起来,床边的柜子上还点燃着烛灯,昏黄的烛灯袅袅燃烧着,风镜思转过头,便看到了趴在床边的青芜。
青芜睡得似乎很沉,风镜思看了一会,知道青芜应当是守了自己一日,这会怕是实在是累的不行了,风镜思心下有些歉疚,便轻轻叹了口气。
她微微蹙了蹙眉,撑着身子在另一旁下了床。她怕吵醒青芜,特意是选了床的另一边,她动作实在是太轻了,青芜又是睡得沉,便是没有察觉到风镜思的动作。
风镜思光着脚走到青芜身边,穿上鞋子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细微的关门声让青芜耳尖微微一动,她在梦里似乎是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但是也没有一时间醒过来。
风镜思捂着心口径直走出去,她走到外面,这会薛府显然是已经睡下了,薛府内一片寂静,只有不远处桥下的水莲花散发着盈盈的光芒,在桥面上绽放着星星点点的银光。
风镜思在门口站了一会,她这会肚子有些饿,但是浑身又疼的厉害,显然是没有什么胃口。
风镜思轻轻叹了口气,她缓缓朝着不远处的水莲走过去,路过薛清晚的院子时,风镜思乍一抬头,突然就看到薛清晚的院子里似乎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薛清晚的院子就在水莲花的左侧,距离拱桥很近,风镜思走到桥边时正巧可以看到薛清晚院子里的状况。
薛清晚已经是灭了灯,这会他院子里静悄悄的,但是笼罩在薛清晚院子四周的,似乎是有一层薄薄的灵力在涌动。风镜思站在桥边,能看到薛清晚的院子正是笼罩在一片微亮的灵气之中,风镜思静静看了一会,突然忍不住缓缓走了过去。
风镜思走到薛清晚院子外停住,她抬眼淡淡看着院子里的情况,眼底有着淡淡的担忧之色浮现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风镜思心下想着,已经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薛清晚的院子就像是笼罩在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中,外面那层薄薄的散发着萤光,风镜思不知道薛清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是现下薛府显然是已经都休息,这会也没有人过来,风镜思实在是一时想不到方法。
她站了一会,秋日里微凉的夜色让风镜思周身沾染了一身淡淡的寒意,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袍,而后脸上神色渐渐收敛起来。
她轻轻伸出手,缓缓向着那层薄雾触碰去,只是刚碰到那层薄雾,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女声:“殿下,您怎么出来了?”
风镜思猛地回过头,青芜已经是醒了过来,看到她站在薛清晚的院子外,她匆匆赶过来,脸上尽是担忧。
风镜思正想说些什么,但是她还没有开口,整个人便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吸力,她微微瞪大了眼眸,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和魂魄要被这股力量给吸附去了似的,风镜思还来不及反应,她眼角只看到青芜匆匆想她赶过来的身影,但是风镜思说不出一句话,她眼前一黑,整个人竟是突然失去了意识。
风镜思的身子缓缓倒下,青芜目眦欲裂地看着风镜思倒下去,她连忙上前抱住风镜思的身子,脑海中一片空白。
怀里的风镜思静静躺在那里,一张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她还在清浅地呼吸,但是青芜喊了她好多次,风镜思就是给不了她回应。
青芜没有办法,也知道这会附近只有一个薛清晚,她又是喊了薛清晚几声,但是奇怪的是,薛清晚就仿若是没有在院子里一般,她喊了这么久,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
薛清晚这里的动静已经是惊醒了府上的人,薛府有大片的灯盏亮了起来,青芜看着亮起来的灯盏,心下却是一片淡淡的绝望。
眼下的情况,显然是已经不对了。
风镜思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总是觉得处处不对劲。
她在昏黄的天色中起身,听到他起身的动作,外面很快便有婢女走了进来,看到风镜思,那婢女很是欣喜地道:“小姐,您醒了。”
风镜思揉了揉眉心,她看了眼外面昏黄的天色,总觉得自己是忘了什么,但是她想了一会,却又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眼前这副场景很是真实,就仿若是她就应该如此一般。
因为这种感觉,风镜思很快将心头那种不对劲的念头抛到了脑后,她看着眼前的婢女,笑眯眯地应了一声:“阿怜,帮我宽衣。”
阿怜应了一声,她转头拿下挂在一旁的一身淡红色的衣裙,举到风镜思面前对她笑道:“小姐,您看这一身怎么样?小姐喜事将临,还是要穿的喜庆一些才好。”
风镜思看着那件淡红色的衣衫,轻轻点头道:“你说的是,确实该穿的喜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