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娣抬眸望向赵安,希望他能够拿出个决断,赵安脸色阴沉,表情痛苦难耐,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按照家法处置。”
“李湘云意欲私奔,按照家法,杖责二十,送到乡下庄子里,严加监管,此生不能迈开庄子半步。”
赵喜娣露出一脸疑惑,等了这么久?就这?她果然还是太高估她爹对她的爱,她爹的愤怒是因为心爱的女子要跟自己二弟私奔,离开他,二弟设局来陷害他,但是没有女儿。
“岳丈,这有些不妥吧,怎么说,这二位可都是想要害死我的娘子,您的女儿的人,就这么简单草率了事?”韩欲焉拱手道,语气诚恳,态度却坚硬。
“那该如何?贤婿!”
“依照我朝律令,谋害他人当报官,轻则关押,重则流放。”韩欲焉不卑不亢,字正腔圆。
“怎么能这样?我们没有仇怨,何苦要置于死地。”李湘云痛苦地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我娘子也是与你无冤无仇,可你为何要置她于死地?如果不是她侥幸捡回一条命,早就已经死掉了。”
韩欲焉说完望向赵喜娣,如果那日不是她突然穿越而来,那原本的赵喜娣早就已经无声无息死掉了,而他掉下河里是必然,即便是有他穿越而来,可没有赵喜娣奋不顾身下水救他,肯定也是回天乏术。
赵喜娣眼里难得有泪光闪闪,她抬头望向天空,不能让泪水流下,一直以来,她都是坚强独立的模样,可眼下却被韩欲焉保护着,她心里顿时也柔软了起来。
“那既然岳父没意见,韩祥林,带人来把他们两个捆绑了,明日一早送去县衙,如果县衙徇私枉法,那就带回去,由江陵府亲自审问。”
“大宋的律法想来也是公正严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不行,我不能去见官,快救救我,大哥。”赵立眼见韩祥林带着一行人走过来,吓得跪地不起,抱住赵安的裤脚一个劲地求情。
“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让我们互相扶持,老太太才下葬多久,大哥,你就忘了吗?你要这么对你的弟兄吗?”
“你滚开!吃里扒外的东西,不配提老太君,老太君的全部积蓄都是被你骗光的,也是因为你欺骗了全家,才郁郁寡欢,活活气死的!”
“老太君到死都蒙在鼓里,不知道你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一提起老太君,赵安突然心中燃起了一阵莫名的火气。
“你不配!呸!”
赵安一脚将他踢开,随后看着他不断挣扎,不断哀求到不断咒骂,直到嘴里用破布塞上后,脸上青筋暴起,脖子上更是条条青筋都清晰可见,赵立面容扭曲着无声呐喊。
相对比,李湘云只是看着赵喜娣冷笑:“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赵喜娣无惧她的目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一直仗着有爹爹的疼爱,胡作非为,为所欲为,以往放印子钱,差点把人逼死,让爹爹收拾烂摊子,拿钱来平事。”
“后有几次三番想要杀害我,只因为我窥见你们的奸情,可我那时候本来生活已经很不易,精神恍惚,你们竟然也能下狠手。你还克扣我的月钱,我都是为了悟文一忍再忍。可你……”
“放心吧,弟弟妹妹是我的手足同胞,我不会看着喜柔被婆家欺负不管不顾的,你虽然不是一个好主母,可还算是个好母亲。”
“哈哈哈,果然人算不如天算!”李湘云绝望地望着赵喜娣身后的喜柔,只是喃喃自语:“柔儿,你跟悟泽一定要好好的,你们要发奋图强,要超越所有赵家的其他孩子,出类拔萃呀……”
“娘……”赵喜柔扑了过去,可被李湘云一把推开:“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软弱无能,被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