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感觉有人会帮他把过去十几年所缺失的母爱一点点补偿了。
宁可信其有,也不乱揣测。
他低低地应了声好,手放在包上,荷花的位置。
斯碌想了一整个饭局,要不要把这个荷花送给她,结果是不要。
荷花是带路的工作人员送给他的,转手送给别人不好,无论从哪方面看。
“里面......有莲子吗?“楚涣悄悄凑过来好奇地问,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不知道。“他脱口而出,出完后发现语气听起来像是不耐烦,又急急忙忙找补:“呃,我看看啊,没注意这个。“
昏黄的路灯暖洋洋地包裹他们。
斯碌在心里吐槽他爸取车速度慢,不会开别装。
手上的动作没停,“有,挺多的。”
“取出来可以做莲子羹。”楚涣说。
“这些够吗?我只有这一朵莲花。”
“没事,我可以去超市买点,这朵莲花开得真好。”江沁思抬头,哪怕是弱者的形象也风韵犹存。
“好,谢谢江姨。”斯碌淡淡的,只对视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人与人相识的过程总要经过那么个漫长又尴尬的过渡期。
斯碌不自在,上车后就缩在后座上装睡。
一辆私家车,四口人,一家子,我三个都不熟。
他嘲讽的悄悄扯了下嘴角。
“是睡着了吗?“江心思小小声的问
“嗯。“他旁边的人回了声。
“呀,考试好累哦,涣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给他垫垫,等下脖子酸,还睡得不舒服。”
没有回音,但斯绿感觉座椅轻微地上下起伏了一阵。
他在找。
嘶——这是我爹的商务车吧,没猜错的话后座应该跟我家一样简单。
怎么出的厂,怎么到的手,现在就是什么样。
对添置东西不感兴趣。
就像斯碌独自一人住了那么多年的精装样品房,除了他自己的房间,没有任何东西增加。
“没有东西,新车。”男人开口。
座垫的起伏停了一会儿。楚涣点点头,将自己校服外套的拉链拉下一点,然后直接掀起外套底脱下。他随手折成枕头的样子,没拉链那面对看自己,搭在手臂上。
怎么一直有动静啊。斯碌想睁开眼睛看,眼皮不停颤动。
是被吵静了,还是在装睡?楚涣发现了,他凑过去轻轻地把斯碌头抬起来,把折好的外套塞过去垫着。
说好的新车哪用出来的枕头啊?
斯碌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枕头是淡淡的皂角香,像楚涣凑近时的味道。
车开得很稳,斯碌装着装着真睡热了。
被楚涣叫醒,与江沁思对视的时候脑子蒙蒙的。
“回家洗澡到床上睡。”江心思笑着看他,眼里满是慈爱。
大概真没睡醒,斯碌觉得她像妈妈,虽然他的亲生母亲从未如此温柔的关心过他。
嘿,人家本来就是母亲好吗?
不是我的罢了,斯碌搓搓脸,背上挎包下车。
斯泽在锁车,斯碌去帮忙开门。
密码锁,手指按了会儿,验证通过就开了。
江沁思好像有话说,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最后只是在后面静静地站着等斯碌开门。
斯碌把灯打开,后知后觉地询问他们:“你们带行李了吗?以后是一起住,还是分开?“
斯泽走过来,手很自然地揽上江沁思腰,“一起,斯洛住你隔壁。“
“哪位?”自我介绍不楚涣吗?有两个人?
“我。“楚涣冲他笑笑“新改的名字。“
哦,他们结婚了,女方的孩子随男方姓。斯碌点点头,踢踏着拖鞋回房洗澡,思考他的荷花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