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很有规矩——从长袍的口袋中取出各种药物开始配置,我一边进行治疗一边观察着她,而她静静地在一旁我,听从我的指挥,坐姿,呼吸,心跳,一切来自她的声音都很容易被我捕捉到,这属于天赋像呼吸一样我没法抑制,而我确实从中看出了她的担忧,对于我奇臭无比的药物也没有出言异议。
“好了,撤去普陀可,用第四治愈魔术。”我用魔力导出最后的混杂了毒素的黑色血液,将它收到了玻璃瓶中。
教会第四治疗魔术是足以诞生新肢的魔术,也是几乎罕见的魔术,学习的条件相当苛刻。
而我根本不用猜,就可以知道这家伙肯定会——如果不会第四治疗,这个名为卡利俄佩的银发少女就是必死无疑的,厄菈托就没有必要解毒的必要。
“是!”肉眼可见的高兴,名为厄菈托的少女黑色的眼眸中透出了明显的欣喜,在我面前闭上眼低吟了起来:“生命之生诞于安启,群星之召起于安启,众神之源来于安启,群星之光照于世间基于吾主,以吾主之光赐予最初之征,【Fourth Heal】。”湛蓝的,海水般的光芒中闪烁着数点星光,使得裸着上半身的银发少女左肩于侧腹的血肉开始快速蠕动,很快就长出新肢新肉,成功愈合。
这是米缇尔教会的第四治愈魔术,诺威士村所在国家伊格兰王国的主流宗教之一。
“你在米缇尔教会里地位很高吧,为什么要来当冒险者呢?”我看着她为银发少女穿上衣服同时问道。
“诶?噢......也是,毕竟您看出普陀可了。”她有些扭扭捏捏地说道,“我的祖先比较有名......所以我也被要求的比较严格,所以,学的魔术都比较难,要求太高了......我真的不想继续下去,所以就跑出来了。”
看着不好意思挠头的她,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恍然地点了点头,便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厄菈托则是没多想什么,治疗一结束话便多了起来:“伏可希小姐,是妖精吧?”
“啊,是的。我是半妖精,温德斯和人类的混血,因为族里讨厌混血所以也和你一样溜出来了。”
“伏可希小姐好漂亮——咦?温德斯和人类的混血——啊!伏可希小姐就是‘狂风魔女’大人吗?”
“诶?现在王国还是这么称呼我吗?”
“连续十几年下来的王国通缉令都是这个称呼哦?”
看着我有些头疼的扶额,厄菈托开心地笑道:“不过基本上没有人会认为‘狂风魔女’真的应该被抓啦——虽然被传出好多可怕传闻,但一想想伏可希小姐干的事,气氛就绝对不可能严肃起来。”
首先本人先声明,我并没有真的用魔术攻击某个人,只是遇到了一些令人烦心的事,实在无法忍住,因为那个家伙——莎士比亚·爱迪生,或者说,和我一样来自异界,自称莎士比亚·爱迪生的家伙,这个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
莎士比亚在世界上家喻户晓,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凭空出现的超级怪人——用来自异界的奇怪知识使这个世界的发展水平大大提高了,像是和尼科尔家的魔石电灯一样的生活具,什么魔力浴缸,抽水马桶之类的,这确实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了这点我承认,但我不能接受的是这家伙没日没夜的熬夜写小说——或者说回忆之前看过的小说或电影,然后将情节全部复制下来,然后全部魔改成言情小说,无论在文章的哪一处都透露着一股子恋爱的酸臭味,而且大卖,听说这家伙还因此结了婚——这家伙似乎没在公开场合出现过,是距今上千年的存在,史书没有记载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上辈子喜欢的书被魔改,内容全是情爱,我们是老乡他或她却把我的致富之路基本切断了——这对当时四处游荡没有朋友的我造成了莫大的冲击,直接让我愤怒爆发,在王国首都的一家书店烧掉了所以那家伙写的书,然后居然过上了被五十弥那悬赏通缉的生活——更过分的是,这家伙本身就有很多的脑残粉,疯狂崇拜莎士比亚的奇思妙想,据传闻,烧书这种事在这些疯狂的粉丝身上是很常见的事情,他们甚至定期购买在城外烧毁——我居然被认定为这家伙的脑残粉丝中精神最不正常的,而且悬赏才只有五十弥那!五十弥那!通缉令上取代号还是“暴躁狂热”(HOTHOT)——这些家伙到底在看不起谁啊!
然后我头脑一热,刚从首都逃出来就立刻打了回去,逼他们把称号改成了在当时的我看来比较帅气的“狂风魔女”——现在每次看到这个外号都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真没想到通缉现在还在啊。”我暗叹了一口气道。
“毕竟把皇家骑士团团长塞进了排水沟里,对王室来说是耻辱呢。”厄菈托毫不在意的笑道。
“那不是我干的......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传言已经传了这么久。”我从沙发上起身,“我该走了,还有人在等我回家吃饭——”
——快,快跑!——
声音如棒槌一般狠狠砸在后脑,我很清楚这是什么——这是风的传讯,风的预知,不一定是对的,但绝对不能忽略——
我忽的向外冲去,广场上还有一些留下等着先行小队回来换班的村民。
“伏可希小姐……!发生什么了吗?”厄菈托急匆匆的跟了出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你们,快跟我进森林。”我没搭理她快速对广场上的猎人们说道。
“呐,魔女大人,我们是不可以随便离开的,这你是知道的吧?”
“所以你也应该理解我明知故犯会是基于什么样的紧急情况吧?”
“……很可惜,我们不能让村子的处在无人守备的情况。”
“我只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带路的家伙。”皱着眉头发问,然后就看到了一脸疑惑地悠悠走过来的荷鲁斯。
啊呀啊呀——
“老师,发生什么了?”他忽然有点畏缩的停下脚步——是因为什么呢?啊,肯定是因为我不自觉露出的坏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