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教条式的,将一切都归咎于外界,形而上地觉得所有的事情到最后都会归于一个结果——这个社会就是“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的,就是有能力的人在被没能力的人排挤。
偏见、偏执,一旦形成,就会蒙蔽视野,最终使人彻底困在自己的世界中走不出来,愈发地陷入虚无主义的陷阱。
这个时候只要有外力一蛊惑,就会诱发强烈的自毁倾向。
如果一开始,张胜男接受的教育就不是自己以后有能力改变世界,而是应该循规蹈矩按照老祖宗们的规矩来相夫教子。她大概会一辈子小心翼翼地生活在教条为她勾画的牢笼当中吧?
至少,她能活着不是吗?
想到这里,周余臣也觉得自己居然觉得以前的社会好是脑子有问题,更大的可能或许是张胜男连学都上不了,和那些生孩子生到半身不遂的可怜女人一样。
她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是她自己有问题,全都是她自己犯了虚无主义的错。
那些陷入虚无主义陷阱的,最会装可怜,幻觉一上来,什么说不出来,什么做不出来啊?
什么都是别人的错,都是社会的错,无论怎么样最终都是一个结局。
还让其他人以为自己做错了,好像是自己,是社会害了他们。
根本就怪他们自己,根本就怪他们自己,他们不放弃自己,社会又怎么会放弃他们呢?
功绩社会,哪怕是一个乞丐,一颗螺丝钉,都有他的用处的。
说到底,周余臣也不是在为功绩社会开脱,不是在为大日皇帝开脱。
既然现在社会是这个样子,确实帝下之都很现代,很华丽,但是其他地方没能和帝下之都一样现代,一样华丽那就是大日皇帝的错,如果说有张胜男这样的人觉得是大日皇帝工作没有做到位,周余臣觉得是没问题的。
不过要是因为别人工作没有做到位,就自己寻死觅活,哪怕是中间有深度世界的蛊惑,说实在的周余臣还是觉得有些想笑。
就像他,遭遇这样那样的事情,就算心里对大日皇帝有一万个不满意,他也不会觉得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了,自己的奋斗没有意义。
一个强者,一个真正的强者,他改变 世界的心,是不会变的。
哪怕是暂时遭受到了挫折,他也只会在挫折中学习,变强,用这些作为资粮来充实自己,为自己改变世界的力量加注。
或许这就是超凡者和普通人之间真正地差距,作为当年的邛州市第一,益州省第十,张胜男的资质按照普通人的比例,换算在超凡者中,都是那种九级超凡者的天赋。
而她之所以还是个普通人,就是因为她没能勘破虚假的能与不能。
在功绩社会中,真正高人一等的,真正能够让人成为overman的,恰恰不能。
在强调可以做任何事的社会里,明确地知道自己什么做不到,什么想不做不做,什么现在做不到以后能够做得到,才是真正的,可以让人变得强大的资质。
有了这种资质的人,才能在下定决心要改变世界的某些东西时,拥有从身体里面迸发的,无与伦比的自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