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咚咚咚,咚咚咚的声响第三次响起,枕侧的有声书仍然在不停的播放,屏保上的闹铃提示动画不停的摇晃。穆自隽只是呆呆的看向天花板,呆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洒下的阳光,久久不做声响。
“契约者,你的思绪似乎还未回到身体中,我能够察觉到,你在排斥我,甚至,你正在排斥自己。”
听着凭空出现在脑海的声音,藏着一丝侥幸心理的穆自隽世界观逐渐接近崩塌的边缘,他仍然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仿佛在拒绝着发生的一切。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颤颤巍巍的问道,祈求寻得一个答案。
“器具,这就是我的名字之一。”
“我们是诞生于恐惧中的族群,以恐惧为食,我们和大多数动物一样,同类间相互捕食并不为奇,当然,吃掉自己充饥同样也不足为奇。因为某些缘故,我被赋予了某种规则,从而被制成一个容器,在怵术复苏之时,规则会强制将我苏醒。”
听完它的解释,穆自隽深吸一口气,鼓起巨大的勇气,再次询问道:“你认为,我是不是真的需要去看一下医生?”
“不,你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处于健康值,除去凌乱的思绪外,我的判断是你很健康。”
“是吗,可是,我似乎感觉不到我的心跳声。”穆自隽用手触摸自己的心脏部位,裸露的皮肤外有着正常的温热触感,但诡异的是本该出现的心脏搏动的触感却没有任何响应,自己就像是一具活死人一样。
而脑海中只是冷冷的一句话,便彻底的击溃了穆自隽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你的心脏,同样也是一道鲜美的食物。”
在穆自隽的沉默下,器者不禁疑问:“你不关掉闹铃吗?它已经响了不下于三次了。”
穆自隽捂上眼睛,温热的泪水沿着眼眶滴在枕头上,恐惧,不甘,悔意充斥他的大脑。
“你在害怕。”
“是的,我在害怕,但是我不明白我到底在害怕什么,我是不是在害怕这一切是真的?还是说我在害怕自己其实是一名患有精神疾病的患者,这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臆想,连你,只不过是我捏造出来的幻物?”
闻言,器者依旧是冷冷的回答道:“是吗。”似乎是察觉自己有些刻薄后,它随后补充:“或许,你需要洗一把冷水脸来平静一下,或者,你可以尝试着吸气吐气?”
“对,对对,你说的不错,洗一把脸就好了。”
“洗一把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