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连环仿佛就是为这件事而生,一招一式之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少年的左手五指翻飞,伴随着口中法诀撼动周遭空间。右手长剑随风而舞,银光一闪便是一具血肉模糊的残骸伴随着电流的刺啦。张钱白两人一猫之中但凡有一个在场,那必定少不了一阵抱怨,因为此时燕连环所展现出的实力与当时他们被围森林之中相比完完全全天上地下之别。
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相比燕连环的灵巧,端木研都要显得沉重许多。心念一动,灰白色的气流便已经将他包裹其中,一拳一脚简单有力。但当自己的视线撞上对面栩栩如生的眼睛,他又不由得一刻分神。他清楚问题的正确答案,但是不管他怎样挣扎,求证的过程都将是一段艰难且漫长的道路。
与其说两个人并没有被澎湃的人流冲散阵型,倒不如承认燕连环在应付黑衣男子之余仍旧留有不小的精力跟上端木研略显笨拙的脚步。甚至是到了傍晚,燕连环那边被他踢飞的残骸都已经可以堆成小山的时候,这边这位看似威风凛凛的白瞳男人却仅仅洞穿了几具机器而已。除却心理的阻碍,硬实力的差距也是一道难越的鸿沟。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端木研感觉后来的复制体全方位的能力都要比先前的一个高上许多,像极了昨天他目睹过得枪炮的进化。但幸运的是,他并没有觉得太过疲惫,依靠着这一次短时间内看不到止境的争斗,他得以更好地感受着自身细胞在经历捶打之后的变化。右拳之上的白色风暴愈加狂躁,很多次即使对方躲过自己的攻击,其上所携带的寒冷依旧可以留下一层白霜。
今天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太过安静,天上的繁星像是被底下叮叮当当吵醒的瓢虫,一闪一闪之间也写尽了嘈杂。就连燕连环都已经记不得了这是第几轮的攻势,许多秃头男人合力击出的密不透风的拳头终于逼得他不得已横剑相挡。然而即便如此都无法挨得到少年的一点衣角。这期间,端木研同样数不清自己的身上已经挨了多少次的打击。似乎每一拳都可以撼动他的五脏,但他仍旧有着站立反抗的能力。不过倒是和最一开始的军体拳大相径庭,很难说撑到现在他所依靠的到底是意识还是肉体本能。
“不愧是张道爷带出来徒弟,着实让我好生羡慕。”红服老人懒懒的坐在轮椅之上,被身后的西装男推着缓缓前行,他笑得相当慈祥,眼睛直直地落在燕连环的身上,双手鼓掌。随着他在远处的突然出现,端木研周围的西装男同时停滞在了原地。猛然望去,除了黑色,这天地间似乎也只剩下了端木研的灰白,燕连环的金黄与老人的艳红。
“如果道宗每五十年能出一个小兄弟这般的人才,那想必统一三界都不会再是一句空谈啊。”红服老人自顾自地说着,丝毫不介意底下的燕连环并没有回答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