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相处下来,艾戚发现他们脑子里好像只装打劫这一件事,常常是今天合计完哪家有好宝贝,明天就去抢哪家。
抢完顺带去趟扶芳汀扔几块金子喝两杯酒,刚抢的那点子财宝就都花光了。
艾戚:“......”
就这状态去对簿公堂,青天大老爷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抓错人了,个顶个的兜儿比脸还干净。
说起扶芳汀艾戚也不得不叹一句气派。
扶芳汀的嬉雀亭四面环水,时有金锭子接连掷入湖中带起响动,激起青金色的波纹褶皱了湖面倒映的嬉雀亭。六角重檐攒尖顶,飞檐角挂鎏金铃。
微风乍起金铃脆响,挑开那红绡帐,便揭露满亭旖旎之色,恩客们面带桃色衣襟半敞歪躺在丝绸锦缎堆砌的小榻上,美人卧怀好不惬意。
叫人分不清雅俗。
“我要是偷着捡它一两块也没人会发现吧。”艾戚看着湖底厚厚堆叠着的金锭子很难不动容。
“不若你试试?”龚初厺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怂恿人闯祸,他又把一只盛满酒液的杯子递到艾戚眼前:“尝尝?”
晶莹剔透的杯壁上还印着女子残缺的半枚口脂,艾戚只好表示无福消受。
也不知怎地,艾戚只是稍稍盯着湖水看了片刻便感到精神不济,身体的关节发痒,脑海深处一个想法渐渐浮上来,叫嚣着“跳下去,跳下去。”
“这里不对劲。”艾戚揉着发昏的脑袋,提醒那边还在纸醉金迷的两人。
“你一个女人来这儿本来就不对劲,我想想啊一般女人来这里都干什么?”
梅华朔已经醉的面色酡红双目失神,此刻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实在是滑稽,他仿佛顿悟般一拍大腿喊出“捉奸”两个字,便栽倒下去振得杯盘叮当作响。
“这底下确实有东西,且是品相不凡的宝贝。”
“怎么说?”艾戚看着龚初厺好奇对方喝了许多酒只是眼角微红却不显醉意。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个地方能屏蔽我的战技窥探。”这就是龚初厺特别喜欢这里的原因,其实很多时候不是他操控【全知】,而是信息的被动接收者。
合着你这么爱搅乱子是纯纯报复社会呗。
随着艾戚面色不断变得灰白龚初厺还是给予了人文主义关怀:“你怎么了?”他倒了杯酒递过去。
艾戚接过来囫囵灌进嘴里,一杯酒下肚晕眩感更加强烈起来,她晃着脑袋险些磕到桌面上,被龚初厺单手托住。
那种隐隐约约的呼唤却逐渐清晰,一声赛一声响亮,像是要顶破艾戚的脑壳传到外界去。
艾戚忽觉思维混沌异常,身体不由自主寻找呼唤的来源,她翻越围栏跳入水中激起响动。
这“扑通”声之后,仿佛打开了某种不知名的开关,全场静寂下来。
嬉雀亭的纱帐突然被撩开一角,紧接着身裹红绸形态曼妙的女子探出身来。
女子目光幽幽转向艾戚,未见其如何动作只是瞬息间女子已然出现在艾戚尺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