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琼字德瑜,何颙字伯求,二人都是党人,京中名士,颇有声明,不可不敬……
听了羊衜的科普,袁毅愈发感觉一个小小的洛阳城,怎么这般藏龙卧虎,更可怕的是这么强大的士族势力,竟然能两次输给那帮太监。
“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羊衜看着忙碌的幕僚们,双手抱胸喃喃道,“若是再来一次党锢之祸,怕真是永无明日了。”
袁毅没说话,双目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羊衜深深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袁绍的办公室。
袁毅没走,因为袁绍让他在这等他。
期间有很多人想在袁毅这露个脸,可惜见到袁毅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都止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袁绍一脸疲惫地回到这里。
“在想什么?”
“不知道。”袁毅的回答很直白。
“听人说,你在尚书台也是这般,得空就会发呆好一阵。”袁绍说道,“今日之事感觉如何?若是呆着难受,你大可以提出来。”
“那倒没有。”袁毅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该想些什么。”
袁绍噎住了,“回家吧。”
袁毅跟着袁绍上了马车,幸好空间很大,不然免不了尴尬。
“咱俩都是袁家人。”袁绍说道,“满堂士子,只有咱们身里流淌着同样的血,相比他们,唯有你是我最为信任的。”
这话怎么接?感谢信任?
滴答的雨声在马车外落下,洛阳的雨,下的格外轻呢。
看着雨滴,袁绍缓缓问道,“不知你有何样的疑惑,可以说说?”
袁毅想了想,开口说道,“若是咱们输了呢?”
“怎么算输?”袁绍皱眉。
不知该如何说。结果是董卓坐镇洛阳与袁绍带领的诸侯们混战,那便说明袁家已经被排挤出了洛阳……
“像……前两次党锢之祸一样?”
袁绍摇头,“我不会输。”
还……真是自信的回答。
马车停在家门口,便有小厮打着伞到门口迎着。
伞不大,那个不知名的小厮就这样躬着身子张伞,雨滴落在他身上,打湿了一片,他也一声不吭,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动也不动,为的就是马车上下来的人第一时间能不被雨淋到。
然而此刻的袁毅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自己另举一把伞,他仍是看着袁绍,轻声询问,“换个回答吧。”
“你这是怎么了?”袁绍不懂袁毅的困惑,丝毫没有犹豫,“若是做事之前考虑一定会输,我不会去做这件事,况且,这官场,本就应任真正有学识,有能力的人驰骋,不应由寺人掌握……外戚也不行。”
袁毅下了马车,也不对他的回答抱有任何评价。
只留下呆滞的袁绍。
这孩子脑子又抽抽了?
袁隗早就在正堂煎茶等他了。
袁毅自然的坐在袁隗旁边,等候父亲大人训斥。
袁胤坐在另一头。
见二人都回来了,袁隗才开口。
“袁绍多智能谋,好交朋友,袁术性冷心坚。”袁隗开口就是评价,“此二人皆是才俊。你们兄弟二人多学。”
二人没说话,等着袁隗的下文。
很快,袁隗又说了,“可袁绍多谋少决,自视甚高,袁术睚眦必报,过刚易折。要以此为戒。”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袁家隐忍多年,才成了这天下第一袁氏之名。”袁隗略有傲色,“正是袁家之机遇。”
今天怎么文绉绉的。袁毅看向袁胤,袁胤一脸茫然。
袁隗看见两个儿子这般表情,十分无奈,开始说人话,“我给你俩安排到他们手底下,多看,少说,多学习,少惹事,懂么?”
这个懂。
兄弟俩点头。
“那好,说一说今天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