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悬在夜空,散发着惨白的光亮,夜色愈浓,院子中开始布上一层薄薄的寒霜,王巢坐在火炉旁,驱散寒意。
这条小巷昏黑,静悄悄的,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窗户中有摇曳的烛灯。
半个时辰过去。
整个院子都弥漫在醇厚的药香中。
“好了。”
感觉差不多后,王巢拿来一只小碗,用帕子裹着,将陶土罐中煎好的药汁小心的倒了出来。
捧起小碗,一边轻轻吹着一边小口喝下。
这药显然不是那么好喝,他眉头紧皱成一团,强忍着不适,还是一点一点全部喝了个干净。
喝完药后,不一会便真的没有再咳嗽了,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就上床休息去。
……
第二天。
柔柔的阳光从窗户外照了进来。
床上的少年眉头微微颤动。
王巢揉着眼睛坐起身来,长伸了个懒腰:“真是舒服啊。”
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如在云端,昨晚睡得很是踏实,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疲倦,整个人容光焕发。
“杨大夫的药真不错。”
王巢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变化,钦佩不已。
穿衣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一遍,吃了早饭后,便往火炉房赶去。
“咦?”
“今天有人成亲?”
当来到小道的转角处,便看见几人抬着一顶红色花轿从面前走过,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家属亲戚,于是停了下来。
各个巷子口也站了许多看热闹的身影。
“是谁家娶亲,怎么没听人说过?”
“陆家,陆东山那十五岁的小儿子。”
“他儿子不是上个月才成的亲吗,现在又娶一个?”
一些人低声议论着。
“陆家。”
听见周围人讨论,王巢听出来了,是镇里面一个姓陆人家的喜事。
这陆家可是镇子里有名的大户,共七十多口人家,人丁兴旺,而且陆家人的寿命普遍偏高,正常居民能活到四十岁就很不容易了,而陆家里面,出过好几个五十岁以上的“老人”。
亭长十分鼓励陆家人多娶妻生子,基本上每个陆家男丁,都会娶两到三个妻子。
而王家与大多数人一样,三十几岁就会得稻瘟病去世,最近十几年也不知撞了什么邪,香火陆续凋零。
等队伍走过后,王巢赶到火炉房,引水,烧火。
镇子的生活有条不紊,像一条叮咚流淌的清澈溪水,安宁平静。
五天过去。
夜里,做完当天的活,王巢回家后如往常一样,在烛灯下吃着饭。
“怎么有些食欲不振。”
王巢看着桌上那三碟小菜,皱紧眉头,发现最近几天,自己的胃口越来越不好了。
“难道是喝药的原因?”
他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