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
背面的墙壁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一卷又一卷书籍,室内只有简单的一张书桌,并几张古朴的座椅。
“臣不知殿下要来,没有预先命人备茶,失礼了。”左相大人一边拱手行礼,一边如此说道,她的面上一片平静,仿佛对喻徽倾突然到来这一事早已知晓一般。
喻徽倾闻言轻笑,她不甚在意地回道:“左相大人请上座,是本王贸然来访,打扰了。”说完,她也不等左相开口,径直坐在最末尾的座椅上,探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左相微微皱了皱眉,“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
“左相大人言重了。”喻徽倾直等到左相落座这才重新开口,她神态从容平和,“本王这次来,一是为际恒之事,再者便是向大人您告罪。”
“殿下是有主意了?”左相不自觉地往前倾身,她直接忽略了喻徽倾后面说的“告罪”,反而对她口中有关际恒的事更为上心。
喻徽倾察觉到了这一点,她也没有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语气甚为坚定,“本王想请左相亲去际恒,安定此次暴动。”
“臣亲自前去?”左相复述了一遍喻徽倾的话,面上没有多少震惊,多的是慎重的思虑。
“或许左相已经考虑过这样行事?”
“不瞒殿下,臣是有此意,只是…”
“只是皇姐现下尚在际恒,左相大人怕您去了,并不能牵动那里的局势,亦或是说动本王的皇姐?”
“正是。”左相有些激动地答道。
喻徽倾心下轻笑,她唇边隐隐有一丝戏谑,“大人为何不直接求陛下召回本王的皇姐?”
“祸是太女闯的,断没有让犯事之人安然归来的道理。”左相突然起身,她双目凛然,显然十分不赞同喻徽倾方才所说。
“她是本王的皇姐,这雍阙的太女殿下,未来十之八九会成为帝王的人选。”喻徽倾好像没有注意到左相已经动怒的模样,她自顾自地说着。
“雍阙是雍阙的子民的,将百姓肆无忌惮地践踏…”左相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她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喻徽倾。
“诚然。”
喻徽倾收起一派闲适随意的态度,她缓缓起身,正视着左相的眼睛,“百姓才是雍阙的一切。但是左相可知,皇姐并没能掳走那名神医,那神医想来聪颖得很,皇姐没有得手。”
“竟是如此?那际恒的百姓为何…”
“不难理解。”喻徽倾双眸清明,“那神医是真的受那里百姓的尊崇,此外,际恒十分嫌恶本王的皇姐,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又或许,际恒的湿气之患太过严重,人心惶惶,人一旦太过恐惧,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左相微微睁大眼睛,眼里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一丝讶异,她没有想到喻徽倾竟然看得这么通透,甚至这情报得来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