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瑾玉突然从梦中惊醒,那心口跳的突突的,心慌的很。瑾玉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母亲不忍心将她吵醒,于是强迫自己闭目养神,辗转反侧间,天已经亮了。
瑾玉忧心忡忡,外面的信息也不清楚,可母亲的身体愈发不好了,整日里都是只能躺着。
待到次日午后时分,李县令一脸肃穆的带着衙役前来狱中宣令:“赵氏,梁家姑娘,根据最新军报梁毅父子因延误军情,被叛军围攻兵败身死未能收复失地;朝廷有令,罪臣女眷没入营属,梁杰流放岭南~”
赵氏无法置信,口中呼喊着,“我夫君身经百战怎可能延误军情,一定是搞错了,还请大人明察。”
李县令道:“此事是经过兵部、刑部共同查证。”
赵氏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说罢身体摇摇欲坠,最终是坚持不住晕倒在地,瑾玉扑在赵氏身边,不断呼喊着,“母亲,母亲~”
李县令虽心有不忍但圣旨已下必须执行,否则就是抗旨:“梁姑娘,得罪了。”说罢朝两位狱卒喊道,“你们赶紧将人押走~”
瑾玉一抹眼泪,“我自己来。”说罢将母亲抱在怀里,那些衙役给她们戴上手镣关进囚车,押往庐州府。
“女眷没入营伎?二哥要流放岭南?怎会如此?”瑾玉不过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女,家中突发如此变故这让瑾玉感到深深的无助。
囚车外,有那路人指指点点:“你看,那就是原来校尉府上的夫人和小姐,听说获罪要去做营伎了~”
待行到城外的十里亭的一个茶摊处,囚车突然停了下来,只听那负责押送的官差道:“江主簿,属下还有职责在身,还请抓紧时间。”
江主簿塞了一小锭银子道:“官差大哥辛苦了,闲时买些酒喝。”说罢,安排茶铺的人上茶点招待两位官差吃喝起来。
恍惚间,瑾玉似听到有人在囚车外呼喊:“小姐,小姐~”
那瑾玉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娘子带着秋菊和春桃两人站在囚车外,两人已经哭花了脸:“小姐你别担心,行李什么的我们都准备好了,小姐你去哪里,我们就跟去哪里。”
瑾玉眼中含泪,“两个傻丫头。”落难至此,只有这两个小丫头一片赤诚。
春桃道;“杨嬷嬷前几日就往京城赶,看大舅爷能不能想想什么办法?”
瑾玉心中苦涩,舅父家不过是一介商贾,又能有什么能力解决问题?当时让李叔去寻二哥,可二哥也出事了,母亲病体未愈,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族里营救?
张娘子见她们主仆情深不禁感动,“梁小姐,相公有一好友在庐州府做那主事,相公书信一封交给了春桃,到时候可托他暂时看顾。”
瑾玉心中一暖,双膝跪下,向张娘子行了一个大礼:“此等大恩,我梁瑾玉铭记在心。”
官差催着上路,瑾玉向众人拜别。秋菊和春桃驾着一辆骡车远远的跟着,待到中午在茶摊歇脚的时候,两个丫头赶紧上前打点。
这次押送需在三日内赶到州府,时间紧迫,众人晚上错过了宿头,只能在荒山野岭露宿。
夜晚寒冷,那两个官差点燃篝火取暖。一路上,赵氏都是迷迷糊糊的,夜间愈发寒冷,瑾玉将母亲拥在怀里,靠在火堆边取暖。
其中一个官差见瑾玉那清冷的模样,心中痒痒的,暗忖道:这官家小姐就是细皮嫩肉的,反正都是要没入营属了,不如让我尝尝鲜。
心中想着,那官差脸上不由就浮现了猥琐的笑容。
另一个官差相对本分些,一见同伴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赶紧提醒道:“老王,这两个女犯可是那江主薄打过招呼的,让咱们平平安安的将她们送到州府。”
那王姓官差道:“老李,你就是胆小,这官家小姐的滋味我还没尝过呢~再说了,江主簿也没机会知道了~”说罢,就色眯眯的走了过去。
瑾玉见那官差走了过来,赶紧起身,“这位差大哥,请问有何事?”
那王姓官差假意关怀道:“你母亲病成这样了,真可怜,若是明日路过镇子,给她请个大夫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