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燕棣皱着眉头道。
“爹,狠狠地打,不重打不能平民愤。”燕十一含泪把兄弟卖了。
“我儿真乖,我儿也会一直乖下去的吧!”燕棣咪着眼笑,脸上的表情像一只老狐狸般。
这时,门外传来了薛礼的惨叫声。
燕十一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道:“对对,我最乖了呢。”
“既然我儿这么乖巧,是时候到为爹分忧的时候了。”燕棣一脸狐狸笑道
之前因为宿醉,被老头子的笑和剑,吓破了胆。
燕十一这时才反应过,原来老头子这是有事要让我办啊!之前的种种表现都在铺垫,只为架着他,不让他有理由拒绝。
他赔笑道:“爹原来是有事相托,你就直说吧!”
燕十一长得像爹又不全像,有一张有些媚相的脸,笑起来像一只迷死人的小狐狸。
两只狐狸笑着对视。
“那我就直说了。”
燕棣拍了拍燕十一的肩膀道:“南蛮又犯边境,我想发兵御驾亲征,可是你那大哥和五哥抠抠搜搜的,一句又一句没钱,直戳我气管上,我儿这么聪明,定有良策,能说服两人。”
燕十一面露难色,说道:“这事情不好办啊!大哥和五哥是个死老抠,要钱不要命的主,我能有什么办法。”
燕棣明白这小狐狸是不想办事,言语变相推脱。
但小狐狸有张良计,他自有过墙梯。
“我儿可知此剑的来历。”燕棣弹了弹剑身问道。
燕十一知道老爹突然岔开话题,肯定没什么好事,便不搭话茬。
燕棣拿着剑,自言自语道:“这剑是你爷爷燕重送给为父的束冠礼,陪伴为父三十多年了,这期间断过几次,重铸几次,上战场杀过东胡西蒙南蛮的敌兵,斩过朝堂上的贪官和污吏,虽不说稳杀过万人,千几绰绰有余。”
燕十一有不好的预感,眼前的剑哪是剑,分明是吞噬人命的凶器。
“要不为父,为我儿杀个人,助助兴。”燕棣言语里满是威胁。
燕十一大惊,杀个人助兴,这意思分明是事情不办,要杀我助兴啊!
内心思索片刻,燕十一眼神坚定起来,他赌老爹不会真的挥下这一剑。
倒也不是赌,燕十一知道燕棣重视亲情,这一剑必不会斩在自己身上,哪怕知道,他还是很忐忑。
只因前些年老爹,杀了太多朝臣,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加上本身在战场上各种征战。一身的杀气浓郁到仿佛有黑色的实形,十足的杀胚,
别看燕十一各种惊吓,若是换成其他人脚都吓软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燕十一挺着脖子,硬气的说道:“要杀便杀,纵使爹拿着剑威胁,这事办不了就是办不了。”
“真的办不了?”燕棣举着剑威胁。
燕十一硬气道:“真的办不了,爹你挥剑吧!”
“这样也好,到了地府见了娘,娘便知爹体恤她,亲手送儿下去陪娘。”燕十一言语里带着软刀子。
“我儿好胆,也学着威胁起朕了。”燕棣大怒,举起剑道:“我儿也像那南蛮一样,以为朕手中的剑不利不成?”
燕十一眼神坚定,他知道这时不能有半点退缩,一旦有丝毫犹豫,便输了。
燕棣毫不犹豫的斩了下去,空中划过一道寒芒。
看着挥下来的剑,燕十一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心脏随时都能跳出嗓子眼。
接着,他只觉周身一松,身上的绳子破开,掉落在地上。
目睹一切的魏绝,对燕十一的表现惊为天人,这些年以来,他第一次见到有皇子面对皇上这么强硬。
以前倒是有些不知深浅的御史大臣做过,不过早就人头滚滚,做了古了。
魏绝不知道,燕十一也是害怕极了,身上的内衣早已吓的湿透。
现在外表上的淡定,荣辱不惊,全都是强撑着。
燕棣拍了拍燕十一的肩膀,说道:“我儿好风度,有为父当年的神韵,可别当真,一切都是闹着玩的,不作数。”
燕十一眼神幽怨,一切都是闹着玩,合着就是拿剑玩我呗!
“其实也不是朕非要打仗,是边境的百姓时刻面对南蛮的突袭,他们过得苦啊!”燕棣面露悲伤,他转变战略,打起了苦情牌。
可燕十一不上套,说道:“爹与其在我这里磨功夫,还不如到大哥和五哥那里去说,说不定现在早就成了。”
燕棣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大哥和五哥早就熟悉爹这些套路,不管用啊!
见硬的不成,软的也不成,燕棣气呼呼的,他直接翻脸,说道:“孽子,你怎么就如此的油盐不进,和老大老五一个模样。”
好好好,求人的时候一口一个我儿,翻脸后就成孽子了?
燕十一心中不忿,抬头看着屋顶,一副刀枪不入的模样。
这模样看的燕棣牙痒痒。
这时大殿外传来了靴子声。
原来,不知觉不觉到了早朝时间,众大臣已经进入宣武门朝,乌央一片的朝金銮殿走来。
燕十一刚想脚底抹油,拜退离开。
燕棣心生一计,直接拉住燕十一的手,不容他反抗,朝龙椅上走去。
“还不快躲到龙椅后面,一身酒气被满朝文武看见了,成何体统。”燕棣训斥道。
燕十一没反应过来,一开始就被牵着鼻子走,现在从正门口离开,也来不及了,定会和众大臣撞上。
他只好躲在龙椅后面,进去之前把桌上的糕点,水果,瓜子……挑了一些用衣服包裹。
燕棣看的吹胡子瞪眼的,但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