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个月过去,夏季的尾巴早已偷偷溜去,谢昀季和唐倾羽之间的关系仍旧是毫无进展,唐倾羽拒绝谢昀季的追求,谢昀季却不想就这么放弃,就这么输给唐倾羽埋藏在心底不肯再谈起的那个人,也是三个月来再没见过面的那个人
唐雅娴来到南山清玄门的时候,一个后来才来到南山的仙僮正在门口打扫落叶。
“牧心,你家仙上在那?”唐雅娴遇见那个长的很像幻境里的牧戈的少年郎,问道。孟婆唐雅娴是南山的常客,牧心对她并不陌生,遂放好手中打扫落叶的笤帚,同唐雅娴见礼罢,对其说道:“我家仙上正在后池边钓鱼,姑姑请随我来。”
牧心领着唐雅娴走过九曲长廊,绕过前堂后殿来至后池,牧心并未通报什么,领完路,便像唐雅娴微微行礼离开回到自己原来打扫的地方。水体不算清澈的池水边,见唐倾羽架了一鱼竿,人坐在一躺椅上看书。她早已听见了唐雅娴近前时和牧心闲谈的声音,但却没有任何反应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唐雅娴来是为何,而那却不是她想面对的。
“都火烧眉头了,你还在这看什么书,钓什么鱼!你男人就快成为别人的男人了,你孩子就快成为别人的孩子了,你当真一点都不着急!”唐雅娴见唐倾羽那副浑然不知所动的神态,走上前来,一把夺去了唐倾羽虚晃拿在手中的书册,替唐倾羽着急说道。就算唐倾羽躲到南山,避开凡尘俗世,可唐雅娴不信乾行修和齐璐即将要大婚的事的,唐倾羽不知道!
事情若未成定局,三界万物又怎么会争相齐放,为天君娶妻一事祝贺。
唐倾羽不理会被唐雅娴气急抢走的书册,气定神闲拿起那在架好在池水边的鱼竿看了眼,取下一钓上来的小鱼又放生回池水里,重新放了饵料,又将鱼竿抛出去。
听唐倾羽完全不着边调的说道:“小鱼得放生,如此,亦不算赶尽杀绝。”这样不是很好吗?他娶他的妻,她修她的行,从此两不相关,各自安好。何必强行在一起,毁了彼此,唐倾羽心里喃喃想着,可是内心却没有半分喜悦,被人如此拆穿她所不想面对的,此刻内心反而多了分忧伤。算了吧,有什么所谓呢,这三个月来,这种情绪还少吗
想曾经那彻底失忆的八百年,一晃而过,哪敌得过这三个月情根深种的度日如年呢?
“唐倾羽,你能不能别一副四大皆空的模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乾行修要和齐璐成婚了,这事,别说你不知道!”唐雅娴看着不再似从前生动明媚的唐倾羽,斥道。唐雅娴根本就不在乎乾行修是否要成婚,她本就身为孟婆,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什么是她孟婆没有见过的。她唯独放心不下的是和她相处了八百年之久的唐倾羽,是视彼此为叫家人的唐倾羽。
“我倒是想不知道,如此,错过了也就错过了,这样不好吗?”唐倾羽听着唐雅娴略带质问的斥责,她抬眸瞧着唐雅娴,勾唇一笑,反问道。
“你要逃避到什么?若是你不喜欢乾行修,为什么要答应晞月的话,离开他,躲着他?若是你不喜欢乾行修,为什么要将自己困在这南山,故作不闻不问?若是你不喜欢乾行修,又为什么要他忘了你,轰轰烈烈爱一场,再将彼此祸害个一干二净,你又何至于不忍心?”谢昀逸知道的事,唐雅娴也差不多七八分都知道,听她句句犀利,毫不留情戳穿唐倾羽。
“不要讲了,好吗?雅娴我只是,想忘了他,这很难吗”唐雅娴的话音落尽,那是她三个月来见到那对面的女人终于不再将一切难受憋屈在心里,泪眸晶莹瞧着她,请求道。
放过她吧,她只是想假装忘了他,她只是想假装她一点也不难过,她只是想假装做到这一切轻松自如,只是和呼吸一样简单这很难吗?为什么一个个非要让她去面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