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在仅有的微光中中显现出来,黑色风衣在微光下泛气涟漪。
“周叔,别问了,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还不如让上面问点别的。”这声音沙哑,但还能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是少年,他全身颤抖,像无时无刻有火在烧。
“那行啊,我们来谈论一下你小子就那么执着于杀掉那个猎人组织干部吗?”
“哈?为什么要杀死他?那该死的人渣,为什么到最后反而他是没有死的?为什么他没有死?明明其他的都死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活着?他才是该死的,他才是最该死的那,————养的。”少年的情绪越说越激动,甚至语无伦次起来,血沫随着愤怒的话语一起涌出来。
周叔看着面前的少年情绪越发激动,连忙安慰道。
“行行行,好了,不问了,再说回那人,那毕竟是能把臭名昭著的猎人组织干部在瞬息之间干掉的男人,档案之中还没有任何记录,上面自然要重点关注,还有你小子都几次了,再有下次叔可救不了你,闯监狱,你这是找死,人把你毙了,你爹不能说什么,人生总少不了悲欢离合,想开一点。”
被叫做周叔的中年警察敲了敲椅子,他也很苦恼,兄弟家的孩子总不能不管吧?其实他们也劝了好久了,苦口婆心的,他也知道没用。
“你小子怎么就那么倔呢?”
黑暗中模糊的身影闷声不吭,倔强的把头撇过去,是气愤,也有不满。
“行了,我把你送回去,你这伤还没好,先安静的在医院里面养着吧。”周叔揉揉脑袋,对着监控招了招手,让外面的警察进来。
“行了,你先跟着小刘回医院吧。”
沉默不语的身影被带了出去,仔细一看,黑色的风衣下是厚厚的纱布。
小刘看那人很虚弱别一步一步搀着他走,啥子嘴唇苍白,嘴角颤动着,黑发下的眼睛像埋在阴雾之中,看不清。
“我想上个厕所。”小刘看怀中那人说道。
这点小要求自然是可以的,毕竟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罪犯,甚至还有功在身,小刘耐着性子搀着那人向厕所方向走去。
突然的,少年一颤,他的眼睛好像饥饿的狼看见了血肉,但小刘并未注意,只是安慰道:“马上,快了”。
那人又是一阵咳嗽,嘴里不自主地喷出鲜血,小刘哪见过这种场面,手一抖,眼前的人倒在了旁边的架子上,把不少档案弄的弄了一地。
原来在这里。
少年哭起来,但只是轻轻地抽涕,也就是小刘看到了从脸颊划过的泪珠才发现。
这算什么事啊?“行了,行了,别哭了,别哭了。”小刘安慰道,他已经开始后悔接下这揽事了,他现在只想快点把眼前这人送到医院。
“算了,不去医院了,赶快回去吧。”
“对嘛,医院才是呆病的地方。”小刘听到这话,如释重负,在不断的煎熬之下,他终于将眼前这人送上了车。
一路上,他神经紧绷,不时的从后视镜看这人。这时他才发现,他竟然有着帅气的面容,还透着一点少年感,但是刚才的纱布有血渗出显得有些吓人,还有那阴暗的眼神,还发着一种丧感,破坏了这个年纪本该应有的朝气。
那少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一抬头,倒是把小刘吓了一跳。
“我叫余克,刚才抱歉了。”
小刘再回头看去,刚才那个阴暗的人好像不见了面前的这个人,洋溢着温暖的阳光的笑容,他用手拨弄着额前的刘海,整理出一个清爽的发型。
“行,到了。”小刘长舒一口气,终于把这瘟神?额,烦人精,嗯?应该都没有达到。总之快点吧,回去还得整理那些档案呢。
“昔日抱剑披荆去,斩尽寒风未肯归。”对着医院余克说了一番奇怪的话,小刘诧异的看着他,他莫名的感觉眼前的少年经历了无限的风霜,但还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走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你怎么站着啊?快坐下。”这是在医院外已经等了半天的护士,护士着急忙慌地把余克放到轮椅上,在不明所以的病人诧异的目光中,推进了那个给功臣使用的病房。
“呦,终于肯舍得回来了。”那是在隔壁病床的少女,据余克所知他叫露璃娜,立志成为水系道馆馆主,这次事件中,她作为受害者和余克住在同一个病房中。
“真是的,爸妈也知道你心疼,又跑出去找他干什么?要不是有刘叔他照顾着你,你哪有那么容易回来?我也知道它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它也是我们一手看大的,我们不能不心疼?”余爸,余妈围了上来一阵嘘寒问暖。
“好好听你妈说话,放到心上。”余爸也是无奈,这孩子……
“知道了,爸,妈。”余克重新躺回床上,缓和一下自己紧张的神经。余爸,余妈也知道他累了,他们并且也有自己的工作,就悄悄的走了出去,我妈在走出病房前回首看了一眼,看着余克,比起原先消瘦的身躯,眼中好像又有要泪流下,但她还是带上了房门。
旁边床上的露璃娜,我着眼前这一切,总感觉今晚不会平静……
小刘回到警局里去整理了剩余的散落一地的档案,看着地上被一滴滴血珠浸染的档案,心中不禁一阵烦躁,“哎,这算什么事啊?”小刘随手拿起一本档案一看上面的字,正是那个刚被抓的猎人组织干部,翻开第一页基本信息就详尽的写在眼前,不过小刘没有注意那档案的最下面写着的是猎人组织干部目前关押紫华市国家监狱无期徒刑区甲亥房。
今天晚上又是一阵血雨腥风,不出露璃娜所料,爬上电缆的电击魔兽,散落在监狱街道附近装成宠物狗的风速狗就像荒野中最古怪的风,潜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