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六月晴朗朗的天空,一眨眼的功夫便是黑云压城。
宝珠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嗫嚅着收了声。
祁旻忽然道:“那么爱慕一个人,真能做到浅尝辄止,心如止水的远远陪伴着么?”
宝珠眨眨眼,还在努力想这个问题的答案,下一瞬,只觉得手腕一紧,整个人忽然就被他用力扯上了轿撵。
她惊魂未定地坐在他身旁,仰头看一眼他紧绷的下巴,没敢说话。
抬轿的太监似乎也被皇上的怒火吓到,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不一会儿就到了房妃所在的怡春宫。
尚未下轿,就听到了里面哽咽的哭声。
祁旻将她拽下轿撵,一路大步流星地冲进去。
房氏派来的人正同房青罗僵持着,一见到皇上来了,慌忙跪下。
“都出去。”祁旻道。
几人不敢多说什么,慌忙退了出去,连带着宫女,眨眼间,整个寝殿里就只剩了缩在床脚攥着匕首死死抵着自己脖子的女人,连同祁旻跟宝珠三人。
房妃已经哭到近乎力竭,鲜血顺着匕首流了满手。
“皇上当真如此绝情,不给妾身一条活路么……”她哭道。
“你想要留下来是不是?”祁旻问。
房妃泪水涟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好。”
祁旻将宝珠拉到身前,一字一顿道:“朕今日同宝珠同房欢爱,不着寸缕,耳鬓厮磨的时候,便允你在旁观看,只要你能忍下一整夜,朕就允你留在宫中。”
房青罗猝然睁大眼睛。
宝珠眼睛睁得比她还大,歪着脑袋去看他:“同、同什么欢什么什么?不……不不着什么什么……耳……什么什么?”
她连跟他同房的场面都还没想过,如今上来就闹这么大吗?
请个妃子在一旁观看?
她瞬间有种想问房妃借一借她手中那把匕首的冲动。
要么杀了他。
要么自杀。
反正他俩多少得死一个。
“不是只是爱慕么?不是可忍住近身的渴望只远远观望么?不是连朕路过都能心满意足么?”
祁旻盯着房青罗,缓慢道:“既然房妃这般心志坚定,那朕便给你个机会,看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同他人同床共枕,交颈而卧,亲吻纠缠,是不是能做到恪守本心,平静如水!”
房青罗满眼含泪,红唇剧烈的颤抖着,好一会儿,忽然崩溃哭道:“皇上……您怎可这般践踏妾身的情谊……”
“践踏么?”
祁旻自嘲一笑:“不,不是,这不过是朕的切身体会罢了。”
“自以为可以忍耐,便是睡在身边也克制着不去碰她,甚至盘算着日后她或许能寻个好婆家。”
“然后呢?然后你会发现你想要的根本不止这一点点!你不止想她睡在身边,还想握着她的手,想亲一亲她,想将她压在身下做尽恶劣的事。”
“再后来听说她要嫁人,恨不能撕碎一身仁义道德的伪装,丢弃礼义廉耻的枷锁,去将人明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