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摆手示意苏小小坐下。

“我跑哪去，你还不知道嘛？”

苏小小嘟着嘴翻着白眼，坐在了老妪旁边，顺势在她跟前掏出那半只鸡。

“当当，你看着这是什么？”

半只鸡摇晃在老妪眼前，吓得她半死，连忙将苏小小的手和鸡压在了怀里。

“哎呦，小祖宗，我知道你常干这事，咱下次能不能长点心啊！”

“怕啥，您就放心吧！本姑娘干事滴水不漏！”

老妪急忙接过鸡，慌乱的找个地方藏着。

“这鸡留着给你当下次饭。”

“哎呀，不用！您老自己留着吃吧！”

“没了，我会自己去拿！”

“不说了，我去摘草药。”

苏小小连忙摆摆手拍拍屁股就往外面的药园跑去。

“唉。”看着苏小小出门的身影，老妪不禁叹口气。

“早智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老妪对于苏小小而言，亦师亦友，亦父亦母。

平日里，老妪会给苏小小洗衣服，会教她各种草药的名字和功效。

而苏小小也学得快，用的快。

正如这烤鸡，上面撒满了苏小小用草药秘制而成的特制香料。

老妪不由再次叹口气，“没几个活头咯。”

在药园采摘的苏小小，不禁嘟囔着：“何奶奶大寿将至，都不知道对自己好点！”

她一边摘取着，一边藏一截。

“这个……养性！”

“这个也不错……修身固本。”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

哪怕苏小小给老妪制养身药。

老妪终究是难抗大寿。

她双手微颤，轻轻抹去苏小小眼角的泪水。

“傻妞啊……老妪我要走咯！”

“我不要，不要走！老妪你要敢抛弃我，你就把我偷的鸡还给我！”

苏小小抓住老妪的手，疯狂摇头，像个泼妇一般，蛮不讲理。

老妪就这样目带慈祥，就一直一只手细细摩挲着苏小小的面庞。

她看到苏小小，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身影。

如果可以，她还想多多摸摸这张脸。

直到老妪的眼睛舒然闭上，手指不再动作。

苏小小才明白，老妪已经死了。

这个世界最疼爱她的人没了。

苏小小怔怔愣在原地。

目光恍惚。

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

老妪的声音、动作，就这样被封存在记忆中。

她再也没法在接下来的生活中，和老妪一起吃饭、唠嗑、拣药。

她只能去缅怀，去过去。

不知不觉，苏小小已然泣不成声，死死埋在老妪的怀里痛哭。

………

老妪死后，苏小小成了药园的唯一负责人。

一天，她正在给草药浇水。

一道剑影从天上划过。

一时间，苏小小望着天空有些恍惚。

起初心里还藏着疑惑。

这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呢？

普通王朝？

高武世界？

修真界？

她也曾问过老妪。

而老妪的回答是：“凡人的地狱。”

药园的苏小小愣愣站着，手中的花洒掉在地上。

她有些难以置信。

望着天上的剑影。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处境！

“这里！”

“是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