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朱文几人,虽然坐的牛车,但是牛车很慢,紧赶慢赶还是花了两个时辰,等到了城门口,又要排队进城,排了半个多时辰的队,才终于进了城,进城后他们约定好时间,就各自去办自己的事去了。朱文,背着自己最近猎的猎物,去了常去的酒楼。刘氏则以要拜访朋友的名义,悄悄去了富人聚集的城东,打听消息去了。朱福则先去了经常抄书的书肆,上交了最近抄写完的书籍,又拿了几本新的。就陪着柳氏去锈庄交锈品去了,柳氏本来打算自己来,但是拗不过自己丈夫,无奈只能一块来了。
方娘子一见是柳芸过来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芸娘子来了,哎呦,朱秀才也来了啊!你们小夫妻可真是恩爱啊,芸娘,你家相公对你还真是没的说啊!”“哪里哪里,我家芸娘,承方娘子厚爱,朱某不过送娘子来了一趟锈庄,谈不上疼爱。”方娘子见他这样,不由得心中赞叹,芸娘眼光真不错,这朱秀才虽然瘸了腿,但是,没有自暴自弃,谦和有礼,一点也没有迁怒芸娘,而且自己还听说,朱秀才当年是为救芸娘的命而瘸的腿。不由得高看了几分,嘴上也由衷赞到“朱秀才过谦了,您不疼媳妇谁疼媳妇。”柳氏也被方娘子的夸赞搞得羞红了脸,赶忙打断道“就知道打趣我,你快看看这些锈品如何。”“哎呦呦,还害羞了。锈品的事不着急,你的手艺,我还不知道啊!来来来,先进来坐坐。你都好久没来了,还有你家那小丫头还好吗?今天咋没带过来。”
二人在到这话后,不由得脸上露出愁容,朱福脸上更是露出一抹伤痛,随即很好地掩饰过去。一脸苛求的看着她,方娘子,心里不由得打鼓起来,这是不想让柳氏知道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让柳氏知道,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每次见她都要甜甜的见她姨姨的小丫头。但为今之计,还是要瞒住柳氏,毕竟最近柳氏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她这么单薄怎么受得住啊。想了想,张婶,你出去买点菜,你们今儿就在这里吃过午饭再走。芸娘,你坐一会儿,我去泡壶茶过来,不等他们回答她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来到厨房,方娘子泡了一壶安神茶,端了过去,就开始检查锈品,芸娘的锈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她故意一件件的检查欣赏,芸娘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毕竟每次方娘子都是这样夸自己,只是这次格外好听。朱福在看清方娘子意图后,十分自然的将茶递到了柳氏嘴边。柳氏也没拒绝,喝了一盏茶过后,困意袭来,爬在桌上睡着了。
方娘子,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见她睡着了,喊了两声,确定睡着以后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朱大哥。”朱福本来也打算告诉方娘子,毕竟方娘子,可是芸娘在这边为数不多对她极好的人,说是亲如姐妹也不为过。看了一眼芸娘,转身去了后院,方娘子,见此也快步跟上。“朱大哥可真是谨慎啊!”方娘子打趣道,朱福压根没有在意方娘子说了什么,此刻他的脑子里都是早上三弟说的那些话,每每想起都心痛到无法呼吸。就在他们出去后,柳氏抬起了头,虽然很想睡觉,但,内心就是觉得不能睡,方娘子及丈夫的反常举动,也让她牵肠挂肚,不是觉得他们会有什么,而是怕他们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而这个事还是关于她的。俩人走到梨花树下站定。“说吧,还跑这么远。”
方娘子在石桌前坐下,看着朱福道。朱福此刻内心百感交集,调整了好一会情绪,才开口把上午从三弟那逼问的话又说了一遍。只是回想,心都没来由揪痛。她还那么小啊,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哽咽起来。而此时,不远处偷听的芸娘感觉天都塌了。脑子一片空白,心里针扎一样难受。一下子向后倒去,方娘子还来不及骂几句就听到声音,回头一看那还得了,赶忙冲了上去,扶起了芸娘,朱福,赶紧去回春堂请大夫。我把芸娘背回去,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的朱福,此时也方寸大乱,顾不得其他了,跌跌撞撞跑去请大夫。回春堂内,年过花甲的老大夫,正清点这药材,顺便交小徒弟药理。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就冲了进来,拉这他就要往外走。“莫慌莫慌,发生何事了?”书生,喘着粗气,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救救我家夫人。”“你家夫人怎么啦?”小徒弟忍不住插嘴,然而,说完这句话,书生拉起大夫就跑。老大夫这把老骨头差点被他扯坏了,不知道这书生吃啥的,跑这么快。等到了锈庄,来到后院,半天,老大夫才缓过来,瞪了书生一眼。开口道“病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书生也一脸愧疚,但他不后悔,他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在失去夫人了。他垂下眸子,态度恭敬的开口“您随我来。”
到内室以后,见一年轻貌美的妇人,躺在床上,老大夫也不在迟疑,开始上前把脉。同时也开始打量这位妇人,她非常瘦,眼角还有乌青,显然是没睡好的缘故。脸色苍白,十分虚弱。方娘子,与朱福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怕吓到老大夫,影响他看诊。老大夫探了探脉搏,又检查了一遍,捋了捋发白的虎须,开口道“这位小妇人暂时没啥大碍,只不过身体亏空得很厉害,血气上涌,导致郁结于心,平时要多注意补充营养。多注意情绪,切记大喜大悲。此外体内郁结嘛,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点老夫无能为力。等一会老夫开两记安神补气的药方,你随我去抓药,病人要多注意休息,暂时就不要移动了。”“谢谢陈大夫”两人齐声开口。“陈老大夫,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您这边请。”“哼,看你救人心切,老夫也就不予你计较了,下不为例。”“是是是。晚辈一定谨记于心,定不会再犯。”
“走吧。”俩人回到药铺抓了药,今天抄书的5两银子也没了,不过只要娘子的病能好这些不算啥。把药送回锈庄,煎好药服下。
两人来到前院,朱福,看着方娘子语带恳求的开口“方娘子,娘子如今这种情况,只能麻烦你了,朱某给你跪下。”“使不得,使不得,秀才公,你这不是折煞我了嘛。我跟芸娘那可是情同姐妹,你放心芸娘在我这我绝对不会亏待她的。我可以我的性命起誓”。“不用了,方娘子,我信你。”“那就好,成,那你有什么事就去处理吧!你记住欺负了婉婉的人必须得到严惩,还有芸娘,她不能再回去过那样的生活,她值得更好的,你要是保护不了她,就放手吧,我会好好疼她的”。“方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这件事给芸娘,给您一个交代的。但是,您也知道,这件事我娘或许也参与其中,所以只能慢慢来。”看着他诚恳的样子,方娘子也不在过多苛责,实在不行等芸娘醒了问问她咋想的再做决定。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知道你那母亲不是好相与的,你当真为了芸娘母女愿意背上不孝的骂名?”“唉!虽然我知道我娘一直因为当年的事针对芸娘,但是我们都一在忍让了,现如今她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不能再忍下去,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只不过芸娘还要多麻烦您照顾照顾了。”“朱大哥说哪里话,我一直将芸娘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说麻烦多见外。”“以后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想到之前她们俩的关系确实好,朱福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他现在心里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样报仇比较好。
他一边想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东,他想亲自找找证据。他刚刚到,就发现了两个小丫鬟,从前面有说有笑的走来,他本来没多在意,但是听说他们家周小姐回来省亲什么的。等等,周小姐,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他忍不住仔细听起来,然而,她们看见了他,就不说了,还一脸羞涩的盯着他瞧。时不时还耳语几句。只是闹哪样,难道我脸上有东西?手也不自觉的摸上了脸,殊不知,他这幅样子更是把已经芳心暗许的两位,迷得五迷三道的。朱家,颜值都挺高的,只不过,朱福是长得最俊俏的那个,两个小丫鬟扭扭捏捏的开口“这,这位,公子敢问你娶亲了吗?”朱福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的躁动,开口“家中已有娇妻,此生唯爱吾妻一人,不知两位姑凉有空否?”两位小丫鬟听说他已经结婚了,一脸失望,又听他问有没有空,她们俩不由得一脸鄙夷,说什么此生只爱一个人,这不,这就开始问她们有没有空了,呸,渣男。朱福,还不知道,他此时在她们心里的评价一落千丈。
他逼红了脸,等着回复,虽然内心非常不愿意这样做,但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这,从他们嘴里套出真相。因为之前就听说自家闺女就是被卖到周家的。为了女儿,他必须得忍住。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开口“别理他,咱们快回去吧!”而另一个则想了想问道“公子有事吗?”“那个,我,我想跟姑凉打听点事。”她都做好被搭讪的准备了,听完理由,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本想拒绝的她,也鬼使神差的同意了。“那行,我请,两位姑凉喝茶,请。”“喂,你干嘛答应他,万一他打听的是什么密辛咋办?你付得起责任吗?”“可是,咱们误会了他,算了,答都答应,先听听他打听什么事吧!”“行吧行吧”。两个小丫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