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就带着青姨走向门口。
“别啊,天行,你要救我啊,你不能走啊。”
见我真的要离开,村长一下子慌了神。
“呵,你自己都对自己的性命不上心,让我上心,凭什么?”我直接说道。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村长哭丧着一张脸开始解释。
原来,在鬼敲门这档子事之前,他就和无头鬼打过招呼了。
几天前,村长晚上出来解手,摸着黑去旱厕的路上,却正好碰到有人从院子外扔进来一个东西。
圆溜溜的,像个球一样,还差点扔村长身上。
“谁啊,大晚上的有毛病啊。”村长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整个院子静得连个鬼影都没有。
于是,去看那个圆溜溜的东西是什么。
离得近了之后,那一眼差点把村长当面送走,那赫然是一颗人头。
村长当即腿脚利索了,跑进了屋子里。
和媳妇讨论了,也没有结果,更是担惊受怕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起来,院里的那颗头……还在那里稳稳立着。
担心被人看到之后解释不清楚。所以大清早的,村长就拿一块破布包了起来,去村尾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
了解到前因后果之后,我却疑惑,是谁把无头鬼的头扔进来的。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单纯的吓人?
“你还记得在哪里埋的尸头吗?”我询问道。
“记得记得。”
“带路。”我说道。
临走前,把棺盖盖了上去。大白天的,把尸体暴露在阳光下,已经不是对死者的不敬了,而是侮辱。
其实我家也在村尾,而且在整个村子的末端。
等来到地方之后,我差点没把前面带路的村长一脚踹倒。
因为他埋头的地方就在我家对面的一颗树下。
这不是纯纯恶心我们家吗?
“村长,地方选的不错呀,没少动歪心思吧?”我冷笑着说道。
“没有的事,这是个误会啊。”
“误会?我看你长的挺误会。”我现在都想甩手不干了。
“因为这里人少,我才埋在这里的。”村长道。
这倒是,本来就在村尾,再加上我的缘故,几乎没有人愿意来这里。
想想之后,我还是忍住了。
“你自己埋的,自己挖出来吧。”
村长只好蹲下,用手扒拉着土块。
这里就不用可怜这老头了,我只是感觉到满满的厌恶。
几分钟后,一个土坑成了型。
村长从土坑里取出一个包,里面……就是那无头鬼的头了。
眼见着他还要打开布包,我连忙制止了他。
“找到就可以了,不用打开看。”听到后,村长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这无头鬼给他的心理阴影已经够多了,现在看见就隔应。
没有回家去,我和村长回了院子。
我让村长搬出了案桌,把一些可能用到的物事都放在了案桌上。
做足准备后,顺便在村长家吃了午饭。
接着就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起来。
“真的不用做其他准备吗?”村长询问道。
我不耐烦的摇了摇手。
“一个被你用黑狗血都能被赶走的鬼,也就比小鬼强一点。”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白煞破尸,不必担心。”
很快就到了晚上,我吐出一口浊气。
村长与他媳妇去了屋里,门窗紧紧关闭。
我取出两个草人立在案桌上。
现在就等无头鬼上门了。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反倒更紧张了。我看过很多次,奶奶如何处理白煞。
这次虽然是破尸,但一旁有青姨照料。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就让青姨一口吞了。
很快,院子里就泛起了迷雾。
接着一个朦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这倒让我有些疑惑,一般来说鬼是有寄身之物的。无头鬼从外面进来的,便说明他的寄身之物在外面,而不在尸身附近。
“我的头呢?我的头呢?”
无头鬼嘴里说着,迈进了院子里。
“我有头,对,我有头。”无头鬼手里的头说道。
接着又看到了我,有些愣住了,就像没有预料到还有其他人一样。
“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
无头鬼向着我走来,又嚷着“我的头呢?”之类的话。
看上去灵智不是很高,显然,村长在讲述他的遭遇时添油加醋了。
这应该是一只执念鬼,解决了他的执念后,自己就会去投胎。
“你的头……在这里。”我提出了那个布包。
他顿时停下了脚步,痴痴的看向布包。
眼神似乎清明了些。
“我找缝尸人张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