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杆不吭声了,小时候,他就因为当场骂我徐家,屁股被一条蛇给咬了,拽都拽不下来。
后来听奶奶说,那是青姨命令自己的手下的小蛇动的手。
王二杆有好几天都是发烧,流冷汗,反正全身不舒服。好在毒性不是很强,但俨然成了他的心里阴影。
“切。走了……”王二杆嘴里嚷着什么,在几个村民的笑声里灰溜溜地跑了。
“唉,对了,你们见朱来那老头没,一家子人就他不见了,怕不是给逮了去!”
“朱来?我想了想,是朱怀义他爹,朱志文的爷爷。”
“对啊!朱来呢,那老头一身的煞气,怕不是连那些脏东西都不敢近身!”一个村民说道。
“听说,这几天不在家,好像是在山北的大彦村呢!”
“那这事情,要让他知道了,不得完蛋。”
“那谁还敢沾边这件事,走了走了!”
这几个人谈着谈着真的走了。
我不去看了,这里阴森森的,而且总感觉朱志文在盯着我。
于是赶忙回家了。
“咳一,怎么一股骚臭味!”
隐隐地,我在朱家门口的墙角边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就这么几下,我都晕糊糊的,连忙捂着口鼻跑开了。
刚进门,我就看到徐老太回来了,但脸色不是很好,又在和一个老头说话,正是我们湄水村的村长。
我是很讨厌这个人的,他总是笑着进来求我奶奶办事,可出了门。在背地里就说晦气之类的话。
所谓的两面三刀,明面上一套,暗里一套,说的就是这了。
我没立刻走过去,而是在旁边听了听,说的正是关于朱志文一家的事情。
要请我奶奶做法事超度朱志文一家。
我看的出来,奶奶心不在焉,就在旁边应和着。
可她在想什么,早上她是上山一趟的,可能是那件事吗?
而村长,他全然不管我奶奶的表情,仍然在喋喋不休的说看什么。
我看着他一幅奸计快要得逞的样子。
连忙过去打断了他,平日里。外村的人,来请我奶奶做事,是要给钱的。
再不济的。也会请顿饭吃。
可到了这个糟老头这里,就变成了乡里乡亲的,也不容易。你看,这钱……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这老头又想打着感情牌不给钱了。
事实上,自从我记忆开始,他请我奶奶做法事就没交过钱。
平日里,更是离我家远远的,更不会从我家门口经过。
我拽着奶奶的裤腿,想让她拒绝的。
村长却很“合时宜”的过来,看见我,满脸“和蔼”的过来摸我的头,被我给侧身躲开了。
即便很尴尬,但还是微笑着请我奶奶出手。
徐老太叹了一口气,还是应下了这件事。
村长很是高兴地离开了,但我清楚的看到,他刚出院子就吐了一口痰,在我家门口。
“为什么要帮他们,明明村子的人都不待见我们的!”
我问向奶奶。徐老太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我,缓缓说道:“你梦里的那个人问你恨不恨。你是怎么回答的!”
徐老太的气势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禁有些退缩,但还是回道:“我没说话,她自己就离开了!”
“是嘛?”徐老太的话不断的问向我,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
尽管这样,我还是同样的回答给徐老太。
徐老太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叫我去拿她的法器。
看来她要准备做法事了,我踮着脚尖进了奶奶的卧室,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大木箱子。
上面满是尘土。做法事是非常耗费精力的,奶奶年纪大了以后,便很少再做了。
奶奶的这门手艺原本是要传给我爹的,可是我爹从小就不喜欢当神婆,也不想要继承出马仙。
后来更是酗酒、赌博,活成了“大款儿”。
以至于我出生那天便给雷劈死了。
尸体运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一副焦炭,连个人形都看不出来了。
我问过我奶奶,我还能不能再见到我爹和我娘了,奶奶说人若死于非命,就会生有怨气,便不会去投胎。
我爹虽是横死,可却是被雷劈死的,无论是阳雷,还是阴雷,都足以将我爹劈得魂飞魄散,因此并不会闹崇。
当我问起我娘的时候,奶奶却突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