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骑马,而是和自己的妻子共乘一辆马车。之前裴楠铉还气鼓鼓的,如今却又放声大笑起来。
也许,年轻的孩子,似乎也就应该是这么一副样子。
这样子的高兴,这般快乐。
然后,裴敏回顾,凝视着渐渐远去的元郡,心尖儿倒不觉渐渐浮起了担切和酸楚。
南柯流月,牧乡侯。
送走了裴家,他怎么办?
裴家,总是坚定不移的支持牧乡侯的。
有裴家在侯爷身边,侯爷,本也还算安稳。
也许阿铉的记忆之中,侯爷总是无坚不摧,可是裴敏却并不这样子的看。
南柯流月送走裴家,让裴家从元郡退出,是为了缓和皇室和裴家的矛盾。
这也是南柯流月表现出的,对皇族的忠心。
溧阳是裴家封地,总归是安稳的。然而饶是如此,侯爷却犹自留在元郡这样子的漩涡。
不过以侯爷绝世之姿,聪慧绝伦,以及他在民间的声望,则怎么也不会有事的。
城墙之上,南柯流月目送着裴家离开,忽而有些怅然。
平心而论,他是爱着裴楠铉的,自然会因为这个孩子离开而难受。可这样子的爱,也并不是那种爱。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惜,以及好似父亲对孩子的怜惜。再者裴楠铉又那般优秀,作为老师,自然也是会为了这个学生而自豪不已的。
他也坚信,裴楠铉对自己并非真正爱慕,只是太过余孤傲,寻不到伴侣后的迷茫罢了。
好在如今,那孩子,似乎也有了喜爱的人。
那一日,裴楠铉看阿滢的眼神,他一下子就懂了。裴楠铉自己都还不懂时候,南柯流月也是已然看出来。
他蓦然咳嗽,雪白手帕捂住了唇瓣,染商了鲜红,却迅速藏匿起来。
而胸口梳理整齐发丝,却已然染上了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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