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阵。
期间徐竟川经常来找我散心,但都被我婉拒了。
这阵子我鲜少看到程颂时的身影。
我对程颂时多少有些许不满,把我带到香港,人却不见踪影。
她在家的时间不知够不够完整的一天。
我问徐竟川,他也只摇摇头,只说她一直都有自己的一套时间表,在法国时也是。
一天晚上,我发现她的房间亮着灯,心想找她聊一聊,来到房门前发现门是半掩的状态,我往里看了一眼发现无人。
房内只飘出阵阵茉莉花的香味。
她还是那么喜欢茉莉花。
真是神不见头,首不见尾,恐怕见她得预约。
我心想房内也无人,现在还下着细雨,便打算进去帮她关一下窗。
顺便好奇的转了一圈,发现她的房间很干净,除了很多书还有很多报纸。
我走近书桌时顺势扫了眼桌子上的东西,发现正放着一份报纸,很眼熟。
版头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西安事变”。
这一份报纸是我晚上带回来且放在客厅的,因为报纸右上角有我不小心撒出的咖啡污渍,我认得且确定。
看来她是在家的,正当我琢磨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她的声音。
“你在干嘛?”
我慌张的回过头,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指着窗,解释道:“下雨了……所以顺道帮你关下窗……。”
她神色淡淡,走了过来,瞥了眼桌面上的报纸,问道:“你对这个也感兴趣?”
说到报纸上的内容,我可来劲了。
“当然啦!这可是事关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听说日本最近猖狂的很,可政府却无所作为,若不是一直放任不管,只想着怎么剿共,不然东北也不会丢了。”
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国民政府的所作所为可真是“如数家珍”。
“若不是因为我出不去,我早就……”
我望着她冷冷的神色,不知是因为我擅闯她房间而后心虚还是什么,硬是把剩下的字眼吞了回去。
她面无表情,眼内看不出一丝情感波动,手里拿着杯咖啡,淡淡道:“早就干嘛?”
我壮起胆子来,愤愤慨言:“北上,抗日……”
她闻言,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北上?还要抗日?”
这语气分明是看瞧不起我。
“怎……怎么了?不许别人有骨气嘛?”
明明是正义凛然的话,可是说出来却多了几分不自信。
她冷冷地横了我一眼,“这算哪门子骨气?”
我不服气地回道:“那来听听你的高见。”
我不服,我觉得我没错,她为什么要质疑我?国家面临危机,作为中国人不应该出一份力吗?我并不理解她的冷嘲。
可她却没有回答,选择了沉默回应。
“我累了,要休息,请林小姐移步。”
“你……”
话没说完,就被她请出来了,她今日的状态的确有些许奇怪,是太久没和她接触了吗?
不,自从她来了香港,我发现她整个人跟变了一样。
这态度,多了几分陌生感。
我走时,她顺带把桌上的书和报纸都收拾走了。
我本来有很多疑问要问她,可见到她发现一句也问不上来。
漠然的态度,捉摸不透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