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天赋？那你教教我？”

?林诺的目的差一点就达到了。

?尽管情绪从未外露，但内在的味道改变了。

?而且这感觉只有何一言，或者说“我”能感受得到。

?他调侃了一句：“我们伟大的禁术研究专家需要一个魔法烂透了的初等生教？”

?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他，又满脸伤心的对林诺说：“我只有初级，因为我现在都没学会它。”

?何一言好像没学过，但他还是说出来了，与其说是意识和人格不统一，不如说是身体的肌肉记忆跟意识有了裂痕，他原本就分不清自己是谁，这下子更分不清了，只能顺着记忆往下念，不然的话他就谁都不是，甚至没办法证明自己是何一言。

?“你是魔物，接近伪神，你学不会？”

“这是人类的魔法书。我作为魔物不会不是很正常吗？要不是为了留下去考试，我绝对不会看着东西一眼。”

?“那使用说明？”

?“大陆古用语，啧，我想想，好像是四方教会和光明教会一起颁布的那一版。”

?“教会......”

?“就凭你虔诚的疯子母亲，我觉得你一定会它。”

?“我确实会。”

?就在林诺准备翻开书本时，逐渐转向严肃的话题被烤箱发出的声音打断。

?“你得饼好了。糖霜在......”吊柜的最左边。

?“吊柜第一层的最左边。”

?林诺还没说完就被等不及的何一言抢答，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欧尼里斯做的饭了。

?有三百年了吧。

?被抢答的林诺只好把目光望向他期待已久的排骨，虽然医嘱并不建议他吃高糖高油食物，但他死不了就表明他可以肆无忌惮，只需要在难受的时候结束自己迎接新生。

?这不像以往的他，以前的林诺并不喜欢死亡，甚至讨厌，而现在的他欣然接受。

?他猛地注意到了这一点，然后盯着餐盒里的排骨溺入思索，他是变了吗？还是说，他成长了？或者，是因为这也是他内心放纵的象征吗？

?从吊柜上拿到左边唯一包装袋的何一言心满意足地在上面撒上了五六层糖霜。

?何一言满脸笑容地把盘子端到餐桌上便注意到了已经陷入沉思的林诺。

?他试探性地叫了两声：“林诺？欧尼尔～？”

?“我在想，我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吃了它？”

?“你又死不了，生命危险已经不存在了。除了命运没人能威胁你。”

?“是好事。也是坏事。”

?林诺拿起餐盒旁的筷子，像接受了自我一样，十分迅速地把它们塞到嘴里，何一言显然被这个举动惊到了，他喂在嘴里的半块饼差点掉下去。

?“你现在是有钱人了，怎么吃这东西都得这样？”

?“饮食控制。我不被允许吃这个。”在林诺把那些东西吃完后不一会，严重的过敏症状出现了。

?被自己一刀了结后没几分钟林诺的身体再次活动了起来。

?“我记得你以前只对鱼肉过敏。”何一言叼着叉子满脸疑惑。

?“我们一家确实对鱼肉过敏，但目前这个状况可能是诅咒吧，现在的我不管吃什么都会这样，哪怕营养液都有可能会变成这样，只是概率小了一点。”

?“是代价吗？为了充裕的魔力放弃了随时会碎裂的魔力回路，在身体里肆意冲撞的魔力会影响很多机能。在我死后，你干了什么呢？”

?“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

?“你就是他。”

?林诺有了一种浓浓的窒息感，像那个女人给他的一样。

?——你就是新的神。

?——你是为了成为神而诞生的孩子。

?——你就是他的最优继承人。

?察觉到林诺周身气息的变化，何一言立马换了话题：“啊，大概又在脑内构想什么我听了也理解不来的事吧，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来问我？我可是知道很多黑域的八卦。”

?“八卦不过是小道消息，哪怕是眼见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我为什么要.......”

?林诺还没说完，何一言以极快的速度飙了一句母语，在林诺大脑极快反应后，翻译如下：“光之神和我上司在圣战之前就搞上了。”

?“听。”林诺的脑子卡了一秒，然后他起身回房间端出来了一个花盆，并拿来了一个扩音器，把扩音器拿给何一言让他对着这个盆讲。

?林诺还问了一句：“可靠？”

?“拜托怎么可能是小道消息，我刚搞完工作，准备去拿报酬，结果被我上司丢出去了，不过钱袋子是到手了。”

?“啧啧啧。”林诺觉得自己需要一碟瓜子，这消息太下饭了。

?“那天那个家伙得意洋洋地拉我去喝酒，三句话里总有一句是嘲讽艾拉德......咳咳咳那个，说他搞到一半受不了直接休眠了。”

?“哦。真是信徒听了流泪啊。”毫无信仰的林诺假装抹了抹眼泪，然后笑得很大声。

?他对着装有塑料绿植的花盆同样说了句利雅尔古语。

?何一言甚至都能感受到在黑域魔女街的死之魔女被亲生儿子孝到而气到拍桌子的场面。

?林诺接过扩音器录了句：你的神不行啊。

?然后对着花盆反复播放。

?“里面是？”

?虽然是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但何一言还是要问。

?“哦，骨灰。”

?“其实这个早就被证实的八卦所有黑域的居民都知道，因为在酒馆里他说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