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初虽不是官家小姐,那也是他们老两口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凝初和林生频繁出门,要是让有心人知晓,不得拿着这事编排自家女儿的不是。
女子名节大于天,凝初还有两年就及笄,周氏生怕出事故,就严令禁止凝初单独和外男出门。
凝初倒是没反抗,毕竟最近甜食吃得太多,她腻得慌。
这可就苦了林生。
好几日见不到心上人,林生真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终日胃口欠佳,萎靡颓丧非常。
谢海峰见儿子日渐消瘦,心里焦急得不行,林生可是他独苗苗,这怎么行。
他多方打探才知晓,原来是和谢大夫家的女儿有关,他悄悄派人观察凝初。几日后,林海峰就备上好礼往谢家去了。
谢安夫妇做了一辈子老实人,本本分分经营自己的小日子,林海峰突然来访,吓得他们以为自家犯了官司。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来者恐怕不善。
“林老爷突然拜访,小民……惶恐……”谢安对上下方坐着,正抿嘴喝茶的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口齿不清。
不同林生,林海峰走南闯北半辈子,他身上有股精明又内敛的气势,惹得谢安不敢与他对视。
打下半个百越城的男人,权利比县太爷还大,这样的大人物,他们家得罪不起。
林海峰见谢安如此紧张,知道谢安会错他的来意,立马笑道:“老哥有礼了,此次贸然前来实属唐突,只是家中犬子近日忧思害病,不得已才上的门。”
谢安:“!!!”
知晓了,林老爷怕是想请自己去给林生看病,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对方这大包小包的,病还没看就先送礼,他谢安也就城里的赤脚大夫,怎会被如此看中?
一番思索下,谢安不安地开口:“林老爷客气了,我医术有限,怕是不能……”
“老哥,我就直说了吧,我家那臭小子对你家姑娘有意,这不,最近见不着令千金,他就害了病。
我想卖个老脸,求尊夫人成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
您放心,我们家不会亏待阿凝姑娘的。”
林海峰出身不好,祖上几代都是农户,这家业是他一点一点积攒出来的,多年经商他也学了几分看人的本事。钱财这些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可人要是里子是个坏的,那是断断不能结交的。
他选儿媳不看门第,只要姑娘秉性良好,林生要真喜欢,他帮忙娶了就是。
再说,通过几日观察,他发现凝初这孩子虽有点娇憨痴傻,但性子纯良,乃大富大贵之相,这样的孩子能娶到也是林生的福气。
“这事……”
“这事我们得再商量商量,毕竟这是阿凝的大事,我们得问问她的意思。”
谢安刚想开口拒绝,奈何被周氏抢了先。
周氏一直在旁屋听两人的谈话,她本来就中意林生,听说林海峰是为了阿凝来,她更是开心得不行。
“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哈。”
林海峰得了周氏的话,知道这件事情多半要成了,不经开环大笑。
凝初从茅房出来,她左手扶着腹部,脸色苍白。
居家两日,凝初就觉得腹部肿胀得厉害,最爱的桃花酥她也食之无味。
凝初怀疑是自己灵气补给过剩所致,她区区树妖,回想之前在悬崖峭壁上,一滴甘露她都得小口小口吸食,可化形后她不加节制,安知水满则溢,她这是撑得。
凝初艰难地朝中堂走去,因腹部实在疼痛难忍,她一直扶着腰、低着头,不小心就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人。
凝初倒是无事,可她对面的人被撞得一个娘跄,险些跌倒。
说时迟那时快,凝初脚步一拐,右腿后挪左脚前跨,单手扯住对方后臂,像领个木雕人偶一般,将那人拽住。
想起是自己先撞到的人,凝初又双手将人撸直,请佛似地将人轻轻放到地面,还关切地问了一句:“您可还好?”
林海峰:“……”
脑瓜子都是嗡嗡的,这姑娘看似娇娇弱弱,力道却大得惊人,等他反应过来,心中更是喜不自胜,“你就是阿凝吧,真是好孩子。”
凝初被男人问得糊涂,她歪着脑袋细细打量面前笑得和煦的中年男人,最后总结了一句,不认识。
“你好生歇息,明日我带着阿生来见你。”,男人说完,迈着大步,乐呵呵地走了……
凝初:“……”
就挺突然的,带林生来她家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