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紧张至极的时刻,一道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响起:“二位佛祖,且慢动手。”金蝉子缓缓步入场中,目光中既有对观音菩萨的关切,也有对孙悟空的维护。
“金蝉子,你来的正好。”无天冷冷道,“孙悟空犯下大错,必须严惩。”
金蝉子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锦斓袈裟固然重要,但观音菩萨的安危更是我等佛门弟子所应首要考虑的。再者,菩萨深夜至此,行为本就有些蹊跷,是否另有隐情?”
陆压佛祖闻言,面色稍缓,但仍坚持道:“即便如此,孙悟空的过错也不能姑息。圣人大老爷的法旨,我等必须遵从。”
金蝉子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若是为了法旨,便要将无辜之人置于死地,这佛法又怎能普度众生?若二位执意如此,我金蝉子宁可放弃这西行取经的重任,也不愿看到无辜受难。”
无天与陆压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金蝉子会如此决绝。片刻沉默后,无天开口:“金蝉子,你可知你此言意味着什么?西行取经乃三界大事,岂能儿戏?”
“我自然知晓。”金蝉子语气平静,“但佛法讲究慈悲为怀,若连最基本的慈悲都做不到,又何谈普度众生?若二位定要带走悟空,我金蝉子甘愿承担一切后果。”
陆压佛祖轻叹一声,道:“金蝉子,你误会了。我们并非要置孙悟空于死地,只是需带他回灵山,听候圣人发落。至于取经之事,自有安排。”
“安排?”金蝉子冷笑,“若我与悟空皆不在,这取经之路又该如何继续?”
无天与陆压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天沉声道:“金蝉子,你无需多虑。西行之路虽长,但终有尽头。你与孙悟空的缺席,不过是暂时的小插曲,不会影响大局。”
与此同时,幽冥地府内,阴风阵阵,孔宣与玄龟立于奈何桥畔,眉头紧锁,望着远方。“林兄,金蝉子此举,莫非真有深意?”孔宣沉声问道。林星辰负手而立,目光深邃,缓缓道:“佛门大兴尚需时日,二圣之下,谁敢轻举妄动?金蝉子此举,或许只是表象,我等静观其变便是。”玄龟闻言,点了点头,三人决定按兵不动,静待事态发展。
灵山之巅,云雾缭绕,无天佛祖携陆压佛祖、孙悟空、金蝉子及观音菩萨一行人,缓缓步入大雄宝殿。殿内,接引圣人与准提圣人端坐莲台,面色凝重。众人行礼毕,气氛一时凝固。
“金蝉子,你可知罪?”准提圣人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金蝉子心中一凛,却仍保持着镇定,躬身道:“弟子愚钝,不知何罪之有,还请圣人明示。”
“你损坏我佛门至宝锦斓袈裟,重伤观音菩萨,此等行径,岂是佛门弟子所为?”准提怒目而视,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解。
金蝉子闻言,面露无奈之色,解释道:“弟子实乃无心之失,那锦斓袈裟本是贼人送还,弟子误以为真,才令悟空出手。至于观音菩萨之伤,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弟子愿承担一切罪责。”
“哼,无心之失?你可知这锦斓袈裟对我佛门意味着什么?”准提怒不可遏,但碍于金蝉子的特殊身份,又无法直接降下重罚。
金蝉子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弟子自然知晓其重要性,但事已至此,若圣人定要责罚,弟子甘愿放弃西天取经的重任,以赎此罪。”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寂静。接引圣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金蝉子,你可知,你肩上承载的不仅是取经的重任,更是佛门未来的希望?”言罢,他缓缓睁开双眸,那双眼中仿佛蕴含了宇宙万物,深邃得让人心生敬畏。
金蝉子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自接引圣人眼中透出,瞬间遍体生寒,肌肤如被针刺,但他强忍不适,挺直腰板,目光与接引圣人相对,毫不退缩。
“弟子明白,但弟子更知,佛门以慈悲为怀,若因弟子一人之过,而累及无辜,弟子万死难辞其咎。”金蝉子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透露出他内心的坚定与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