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珏嘴边漫起若有若无的柔和弧度,他拍了拍安娆的头,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明日寅时,来我这儿。”
“是。”安娆低着头恭谨道,没有人能看清她此时的情绪。
许久,没有声响传来,安娆抬头,人已经走了。她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疲累异常。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宗门的天幕上零星有了些许星光,四下寂寥无人。她望着眼前蜿蜒曲折爬满藤蔓的石路,荒凉无比,一个晃神,竟然直直的倒在地上。接触石面的膝盖渗出血来,安娆愣愣的瞅着,又是一阵失神。
不知过去了多久,安娆慢慢爬起来,清风乍起,她一时难以抵御寒意。
紧紧身上单薄的法衣,安娆忽而笑了起来,在并不漆黑的夜晚格外凄凉。
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清流峰的洞府,殷离寰静静的打理着里面的奇花异草,见她回来也不为所动。安娆也懒得理会他,一头扑在石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门外已经是艳阳高照了。安娆坐起来,眼里带着几分迷蒙,甩甩头发,阳光下翻飞着无数灰尘。安娆撇撇嘴,嫌弃的跪坐起来,施了一个净尘术,整个洞府焕然一新。
“几时了?”安娆坐在铜镜旁给自己馆发,冲着端着水盆的殷离寰问道。
“三天了。”殷离寰面无表情,机械的回答。
安娆低垂眼睑,嘴角划过一抹隐秘的笑。她起身过去,步履摇曳,洗过脸后她唤了一声:“更衣。”
殷离寰冰冷的手搭在安娆肩上,又滑到腰间,安娆一个激灵,沉默着任由他解开束腰的带子,褪下外衫,披上绣着符文的法衣,眸色却越发幽深。
等殷离寰停下动作,安娆看向他,神识附在他身上,紧接着眉头又是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