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之女是死亡的女儿，通往真理的道路上死亡的门又宽又大，通往生存的门又窄又小。”

“从今以后，你就是静默之女的一员，为万生带去哀悼和送葬。”

黄泉被来回折腾，先是被香气腾腾的热水泡了半小时，而后又为挑选衣物废了很久。

“你太矮了，这里很少有适合你的。”那个鼻子上长了个瘤子的管后勤的老婆婆这么说。

但总之，适合的一整套已经准备好了。她穿在身上，仍是觉得蓬松。

“适应就好，你还会长大的。”吗哪这么说。

知理者的话语回荡在耳畔。

“你的哥哥留了点东西给你，如果你加入静默，我就告诉你。”

黄泉本就不知该如何走下去，既然前路给了一条路而且还有最在乎的事情，她才不会加入这个教会。

等你告诉了我，我就离开，滚的远远的，操你妈。

于是，静默的日常开始了。

……

第一天，吗哪很高，她半蹲下平视黄泉。

吗哪挽了挽黄泉额头的刘海。“你知道静默之女一天要做的事吗？”

“就像苦行者一样，不吃饭不喝水，也就是死人一样。”黄泉朗声回答道。

“不，小姑娘。”吗哪盈盈地笑了，“静默之女要做的，直白点说，就是收尸，把尸体烧掉。用归途火。”

“哦……”

“归途火很简单的，只需要在基础的火魔法上加入一些特定的语句和一点点特殊的辅助材料就可以做到。”

“要什么？”

吗哪取出一包方形纸布。

“枯枝和新芽。”

“什么？”

“准确的说，是枯枝和新芽揉在一起成粉的都行，哪怕是直接摘一朵新芽和一根枯枝也可以。”

她把纸布放在黄泉的手中。

黄泉疑惑的眼神和吗哪满是笑意的眼睛互对。

“现在我们的第一站。”吗哪说。

“是旧王的残地——君临堡。”

……

静默之女不会插足世俗之事，世俗之事也不会干扰静默之女的工作。同时静默之女也被这个大陆的许多国家承认，不会对拥有强大魔法力量的教会有敌意。

对于传统，新王祉选择接受教主的请求，与马王使者——马神之锤哥万斯·纳罕相谈，得以迎回旧王的尸骸。

所以，静默之女一行共七人，来到了满是荒草和破壁残垣的君临堡。

拨开齐膝的野草，走进斜倾的刻着“祝福”魔法的符号的大门，走过血凝固的结块，踏过见证了岁月，繁荣，战争，屠杀的砖瓦。

已是五年之久。

“马王没有踏进这里一步，他对破坏这城堡毫无兴趣。”

吗哪未言，只是站在大厅的中间，其余的静默之女便散开去寻找。

站着没动的黄泉刚准备随便跟上其中一个静默之女，却被吗哪叫住。

“黄泉，把铜面戴好。”

那铜面一直戴着十分闷人，黄泉摘过好几次了。

“不戴。”

吗哪脸上的面具遮着，看不清表情。

对峙了一会，吗哪无奈地说：

“那好吧，你跟着我。下不为例，下次一定要戴好面具。”

下辈子一定。

吗哪说完就转过身去，走向正中间的门。黄泉亦步亦趋地跟上。吗哪的长腿让她跟上显得很吃力，只能小跑着追着走的很快的吗哪。

黄泉越过一道道虚掩着的门，一点点抽痛的感觉出现在脑海。

是泉的记忆。

恍惚间，一切完好。

诺从其中一扇门后探出头来，向她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招手。

“……”

黄泉闭眼摇首的同时没有停下脚步，眼前重新变回破败不堪，青涩可靠的兄长也消失不见。

泉在呼唤。

我不是泉。

妈的滚回去，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是泉，我是我自己。滚开滚开滚开。

刺痛让她的眉心一跳一跳的，但她没有停下脚步。

吗哪只顾着往前方直走，随后右拐。“我曾经有幸拜访过君临堡，见过安娜王后和旧王，还见过曾经被称为传奇的天才，英俊的王子诺。”

吗哪推开一扇隐蔽的堆积物后遮掩的空门。灰尘噗噗地飞上半空。

“不过，都是过去的人，事了。”

吗哪俯身走进去，而黄泉则身高刚好直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