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的狗，你是谁。”

“知理者。”

“那是对这世界的神的尊称。你戴着银面——所以你是教会的执行者。”

“神在冰墙之上，而我也只创造了这棵世界结界的一半。所以我并非是神，仅仅是一个人，善于运用，掌握，创造这世界的法则而已。”

“……你能杀了我吗。”

“不能。”

“你为什么拦着我？我已经要死了，蔷维修特的王血就要流尽……你们教会马上就能得到新王的恩宠了，所以你们拦着我做什么？啊！”

“我对教主下达过我谕，他们便不会参与世俗的王朝的纷争。”

“他们杀了我的哥哥！你是神是吗？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是吗？他们为了篡夺者的欢喜，对我们斩尽杀绝，要灭绝旧王的血脉——所以他们杀死了我的哥哥诺！”

自称是知理者，也即是教会口中的创造者的银面的表情被遮盖在面具之下，无法看清。

稍久，银面又说：

“已经很久了，王朝更迭，岁月成碑。信徒们也的确从未参与世俗，你的哥哥只是为他的贪婪和欲望付出了代价。”

“放你妈的……”

“嘘，泉。”银面将右手食指放在面具前的嘴唇位置。

“你是泉，还是黄泉？”银面继续说。

“你的哥哥为了掩盖你的名字所做出的事情，亵渎了我，故而如此结局。”

黄泉怒目圆睁，“诺，诺是我的哥哥！我只知道你们是杀人的畜生！”

黄泉张开右掌，狠狠打向银面的脸。

手和银制面具碰撞，发出金属敲击的清脆声响。

“……”银面的脸偏向左边，似乎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够了，”银面重新扭转头部，对向黄泉。“真相就是人们难以承受的东西，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真实。”

“我要哥哥，我要诺，而你们夺走了他。请将他还给我。”

银面忽然笑了。

“哎呀，我有点恼了。你知道么，回忆会让一个人能够回到过去的时间。正如你被你哥哥掩埋的时间一般，永远要回归现实。”

银面抓住袭来的另一只手，黄泉要挣脱的时候，银面的右手食指抵在了黄泉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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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唤我来到这里是多久？有无千年的岁月？”

冰墙之上，戴着银面具的人站在临近虚空的边缘。

祂站在银面的旁边。

确是长久未见。

“所以，又要制定什么规矩吗？我亲爱的神。”

银面将手放于面具上，取下面具。

挥手，身上的教袍化为光尘消失。

她纯白的发梢迎着三轮月光变换，她转身，她冰冷有神的眼睛锐利的射向身后人。

祂打量着她。

无瑕的面庞，高傲的鼻梁，冷若冰霜的双眸，至腰的白发。

今夜满天星光，知理者取出至理之环，伸缩间已环在左手手腕上。

像你过去的模样。

“呵呵，谢谢夸奖。我的神明大人。”她勾起微不可察的微笑，带着星空的月光和星光。“这样的我，可令您满意？”

祂摇摇头。

我问你，如若冰墙坍塌，过去的文明苏醒……

“他们既然已经逝去千万时间，就该把世界留给新生的我们。”知理者打断祂。

它们提出了平等的筹码，足以我融毁冰墙。

“我给出相当的筹码，”知理者断然回答道，“大道和烛可知道这事？”

暂时不知道。现在只需要你一人付出一点代价便可以推后我与它们真正交易的时间。

“……所以呢，是什么？”她笑了勾出一个大大的弧线。“说吧，是什么。”

祂模糊的脸面也勾勒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泉。

“……哎呀，你真恶心，这么多年都在偷窥他人。”她把食指放在祂面前摇了摇，“想必也会看到人们做爱，拉屎，舔脚之类的场面。”

这倒是的确，但没有人会知道有视线的偷窥便算不得偷窥。

“好了，不想再说了，干什么关注我教会的目标呢？我即将返还她的记忆，抹除禁忌魔法的影响，服从你的意志呢。”

我只想看到她的一切。

“……好恶心的说话方式哦，我的神。”

就这样。

说吧，祂如同浓墨入水，淡淡地消失。

“……”

知理者抬头看夜空，月与星布满幕布。多么美好的时间。

“泉，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