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傲骨铮铮的拒绝了,“只是潦草几笔,上不得台面的,更卖不得钱。”
她又羞又恼,涨红了脸,咬着牙,非得坚持。
“那这样好了,我回去写一幅更好的,改日送你得了。”
他被她为难的没有法子,便想到了笔法更为成熟和老辣的韦老爷子,决心把对方的墨宝偷出来交差,且不收她的钱,以免辱没了斯文。
“还有吗?”
而后,她虽是没俗俗气气的提钱的事了,却疯魔似的迷恋上了韦老爷子的字,又来找他讨要。
“有。”
一回生,二回熟。
他第二回偷取墨宝时,动作就比第一回熟练得多。
“有题诗的么?”
“有!”
“有义山的诗么?”
“有!”
而她的要求则一回比一回多,要了小幅要中幅,要了中幅要宽幅,要题诗的,要带画的,要山水的,要花鸟的。
“这下真没有了!”
他终是开始心疼和计较,想着这几回来往尽管没辱及自己的斯文,但却让自家的老爹亏了不少钱,便决定中止了。
“可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她却突然机灵了起来,拧着衣角,红着脸,那神情和第一次非得给他拿钱时是一样的。
难不成是开了窍,要主动给他结账了?
他心中一喜,马上就和她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日子,乐滋滋的等着过来拿钱了,好给妻女换些好料子回去裁衣裳,顺带买一支好笔孝敬韦老爷子。故一路过来时都走得飞快,生怕晚了一点儿,铺子就关门了,坏了他的全盘计划。
可今日逢着赶集,在铺子里转悠的人出奇的多,当着客人的面,他便不好大大咧咧的开口找一个小娘子要钱,就只好先行告辞,约着过几日再来。
“好……”
许是欠债的人自己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就又红了脸,忸怩的将他送到了门口。
“一出来,对着天光一照,我就看到你脸上有块好大的墨印子。”
而韦临风无比坦然的笑道:“正想跟你提醒一声呢,我女儿就来了。”
“哦……”
韦团儿将他的神情看了又看,确定他撒不了如此高难度的谎,加上小娘子脸上确是墨迹犹在,没有作伪,她便信了他的说辞。
“啊?”
梁五娘身形微颤,眼里的泪光又泛了起来,“等等……你说你给我的,都是你爹的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