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石厅内,在昏黄的灯光下,只余下神像前盘坐的两男一女,口中轻念着晦涩难懂的心法,一阵干裂的嘶嘶声从石门内传出,李肥鱼听了这声音,只觉得莫名烦躁,心道莫非含生教所谓仙缘,就是从这石像机关里,掉出些从万界通识网上抄录的秘籍?看来这种脱裤子放屁的把戏,要玩的如此专业,也要花费点心思,不然如何能让教徒死心塌地?还不等李肥鱼想明白,石像上阴暗的石门内,半截身的茶发女就探出头来,摇曳的头发下黄白之物混合着沙尘,黑色干涸的血迹滞留在碎花裙上,她的下半身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是什么。
黄晓梨紧紧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声,双瞳中的恐惧一瞬间散至四肢百骸,李肥鱼给她做个手势,让她稍安勿躁,且静观事态发展,也就才一小会,那探出来的茶发女,晃荡着半个头颅,已经将一众的贡物,尽数扔进了石门内,从里面传出咯咯的声音,随着石案上的贡品空了,茶发女本来僵硬了身体,也变的柔软许多,李肥鱼见她趴伏在石案上,想莫非是吃的太多?同是天涯沦落人,幸亏他来的早,不然还要和这东西抢吃食,不过这玩意看上去也不像人了,那些珍馐美味下到自己肚里,也不算浪费。
石像前的三人还在闭目跪等仙缘,虽然耳中听着诸般声响,只是埋头默念法决,其中一个男子口鼻中闻到一股恶臭,不自觉的哈欠一声,又用手揉了眼角,从模糊的缝隙中蓦然看到,这相当炸裂的场景,“啊”的一声高喊从他口中喷出,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茶发女就像泥鳅一般窜到他的身前,缠绕在那人身上,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茶发女状如滑舌,竟开始吸食迸裂的血浆。
李肥鱼没想到这玩意,刚才不是吃饱了,而是在中场休息,这哪里是归真大会,归西大会还不错,他看到黄晓梨额头的汗流如注,心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便要搀扶这老瓢子偷偷溜走,再说石像前血花四溅,不多时另外一个男的,也经受不住别人的惨叫,和被溅了满身的血液,不过他也不敢睁眼,闭着眼就往后爬去,茶发女似有感应,从口中发出嘶嘶声来,不等他爬出多远,从暗门中伸出更大的下半身,弹簧一般扑到在他身上,一阵阵的惨叫声,连同着咀嚼和吮吸声响彻在大厅内。
李肥鱼这次看的清楚,原来茶发女的下半身,是一段用人皮覆盖着的,粗大发红的肉虫一样的躯干,其上有绘制的符文相连,血肉脏器依稀可见,头部是一个还算完整的人体躯干,只是背部被豁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茶发女从其中湿滑的吊出,下巴不知是谁的两拌屁股,还横生了许多的脊椎骨,其上不时滴落些浑浊的液体。
在石厅上部的阶梯上,李肥鱼蹑手蹑脚的将老瓢子扶起,尽量不发出声响,利用石厅内的阴影作为掩护,缓缓向入口方向撤退,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生怕引起那怪物的注意,这时只听身旁的老瓢子嘴巴一张,爽朗的哈哈一笑,道了一声好酒好酒,我还行,不用人扶!接着石厅内也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似乎穿透了石壁,直击人心底的恐惧,李肥鱼暗道不好,这老道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时候发昏,看来是喝酒太多,成了条件反射,他赶紧去观察石厅,哪里还有肉虫的身形,只剩下一女教徒还在石像前,发着抖念着经。
李肥鱼凝神静听,瞬间已知尸虫的所在,他将老瓢子交给黄晓梨,忙说你们先下楼,话音刚落果见肉虫就在他们身后不远,沿着阶梯就要俯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