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言：

“当是时，天下剑道共一石，兰君子独占八斗，竹青叶得一斗，余不染得一斗。”

然而，这个写法，并不能使那位满意。

他大笔一挥，改成了：

“当是时，天下剑道共一石，兰君子独占十斗，竹青叶得一斗，余不染倒欠一斗。”

这下，他终于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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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直扶起苟行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主要是刚刚被梅长老踢的脚印。

他拍得很轻，就像拍落归家游子身上的风尘。

他拍得很重，就像兄长教训任性的弟弟妹妹。

然后他收起那枚悬浮于空中的掌门令牌，撤去其中的威压。

于是，从第十章一直跪到现在的在场弟子，终于可以起来了。

余不染的视线，重新锁定在那个兰族弟子身上。

就在这时，苟君子搂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笑道：

“他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余不染皱眉，他不是很习惯这种近距离的肢体接触。

“怎么，你不信我说的话？还是不相信我的人格？”

苟君子故作惊讶道。

余不染摇头。

不是不相信。

他只是不明白，什么是人格。

苟君子却误解了他的意思，感觉自己人格受辱，脸色一变，刚要发作。

这时却看到不远处，竹益锋带着那名矮个少年，正向这边走过来，想了想，问道：

“如何？”

这里问的是那个竹族少年的实力。

余不染沉默了一会，说道：

“这个人有点强。”

苟君子挑眉：

“只是有点？”

他想起余不染先前，对那名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白发少女的评价，问道：

“欸，那我算是什么评价？”

毕竟，从登场到现在，余不染只跟他交过手，还被一笔带过。

余不染沉默。

苟君子这下真的生气了，他刚要骂骂咧咧几句，却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

“我看不透你。”

余不染认真说道。

这下轮到苟君子沉默了。

过了会，那青衣道人带着矮个少年已经走到跟前，他才低声轻叹道：

“你的眼睛那么明亮，还有你看不透的人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察。

孙正直转身看向竹益锋，歉声道：

“贵客初来乍到，未能设礼以迎，还让诸位看了些笑话，招待不周，我作为副掌门，甚是惭愧不安。”

竹益锋摇头，表示无碍，他看了余不染一眼，对孙正直笑道：

“此子不凡。”

孙正直也笑了起来，说道：

“他是我莠族中人。”

语气颇为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