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书斋。
“皇甫嵩好可怕的一个战术布局啊!”蔡琰看着这送回来的捷报,也忍不住赞誉起来了。
“不仅仅是布局!”
李桓作为一个将领,一个颇有实力的领兵主将,从这简单的捷报上,看到的更多。
外行人看结果。
内行人看门道。
这个捷报,想要打出来,可不仅仅是捷报上那显示出来的寥寥几句,除了布局之外,还有一个是把控,对于实际把控,说到底打的是一个时间差。
整个河东就是一个棋局,双方加起来,十余万兵力,一颗颗棋子,交错纵横,为将者,看清楚自己眼门前的棋子,就不错了,唯有为主帅者,统帅全局,把自己前后左右,自己家的兵力和敌人家的兵力,都利用起来。
皇甫嵩做到了。
他进攻白波谷,分了大概好几个步骤了,第一次偷袭,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了,白波军还是有一些准备的,而他们又是长途奔袭,所以被半路拦截,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最出彩的,还是两次调兵,进攻和佯攻之间交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是利用空间和时间把兵力给运送出来,在敌军主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拿到了时间差,就是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差,主力奔袭,一击得手。
拿下白波谷,白波黄巾军的老巢和根据地,更是白波黄巾将士的家属院,老幼妇孺一大堆,软肋直接拿到手了。
战场没有所谓仁慈和道德。
胜利是不择手段的。
接下来,白波黄巾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无条件投降,不然……
“此战,胜利在即了!”
李桓大笑的说道。
“接下来,皇甫嵩会怎么打?”蔡琰低声的问。
“他怎么打,咱们不过问,要结果就行了!”李桓坦然的说道:“既然给了他领兵的机会,就不能犹豫和不信任,要么不给他领兵机会,要么就要给于绝对的信任,给他出征,又要带有这种犹豫和不信任,这才是最致命的!”
“我也想要信任他,但是如今胜势已稳,打了大胜仗,他在军中,必然威望很大,北军本来就是并州军出身,他振臂一呼,率军南下,直入长安……”蔡琰是小心翼翼的,对所有人都抱有最大的怀疑,因为,她不相信任何人的忠心。
“无妨!”
李桓微笑,丝毫不担心这样的情况出现:“他皇甫义真威望越大,对我们来说越好,这种人,造反十年都做不成任何事情的,性格决定命运,他当年要是把心一横,率关中军入雒阳,局势就完全不一样的,选择,有时候比实力更加可怕!”
当初皇甫义真有机会进入雒阳和董卓争一争这朝廷权柄的。
他的忠心。
断了他的希望。
“与其担心皇甫嵩,你不如担心担心,接下来,我们当如何治河东!”李桓叹气:“打仗,我们从来不怕,西凉人杀了十几年,造反也好,逼着反也好,我们最熟悉不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要是敢反,我们就敢平叛,这是底气,可打下河东,我们却未必能治河东……”
白波黄巾只要投降,匈奴骑兵只能等死了,他们连逃出河东的机会都不会再有,河东这一盘棋,彻底盘活了,不过,打仗容易,如何接着治理,就难了。
这一战,来的蹊跷。
白波黄巾本来就已经被打的抬不起头,连白波谷都不敢出来,苟延残喘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西凉军给收编了,牛辅和李傕都已经把他们当成一块大肥肉了。
只是什么时候吃掉而已。
匈奴骑兵本来离开了河东,在兖州和冀州边境掠夺讨生活。
河东本就太平的。
这牛辅前脚离开河东,河东就突然爆发出了这么大的战争,甚至连安邑都被攻陷了,要知道,之前白波黄巾最凶狠的时候,都没有能够攻下安邑。
这里面没猫腻?
没有人里应外合,能轻轻松松的吃下安邑城,吃下河东郡?
最关键的一点,他们河东卫家究竟在其中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目前还不得而知,明面上,河东卫氏还是不敢反朝廷的,可当初李儒下手如此狠辣,连河东卫氏的宗祠都烧了,要说这河东卫氏不会对西凉有怨言,那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