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归从练武场下来,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才拿起侍女端着的手帕擦汗,对一旁的江言说道:“你说徐医师这个法子真的可行吗?”
“有用无用的总得试了才知道。”江言站在一边说,“徐医师让你每日炼体自有他的道理。”
“也是。”白远归拿了披风披上,又问,“白若芷还没有交代么?”
“不曾。”
白远归料到了,轻轻一笑,就往外走,也该去东府看看了。
“白若芷在东府倒是和在自己家没什么区别。”江言气愤的很,对太傅府的人,她向来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是啊。首辅嫡长女么。”白远归怔了怔,随即便不在说话。
正所谓祸不单行,前几日皇后听了徐医师的回复,才把她传进宫里骂了一顿,现在才出了府门,又遇见了自己最不想遇见的人。
一时间两方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林佩瑜先不情不愿的开口,开口就是白远归最不想听到的话:“你将若芷带去哪里了?”
白远归本不打算回应,往一旁让了让就要走,林佩瑜立马上前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去路,她便隔着人道:“白远归!若芷是你亲姐姐!”
“是啊。五姐姐,二姐姐究竟在哪里?”一同跟着来的白若琪扶着林佩瑜,怕刀剑无眼伤到,“这段时日你闭门不见客,家中人都担心的紧。”
白远归挥手让侍卫退下,念及府门前毕竟人来人往的,在这里吵起来终究不像样,便让他们进了门,看着坐在一旁面色不虞的林佩瑜,也是在心里默默的劝了劝自己,才开口说道:“白若芷之事,由天机卫负责,郡主要问也该去东府,而不是在此拦路。”
“白远归!”林佩瑜世家出生,在宫里长大,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可一遇见白远归,总是会失态,“东府里你一手遮天,入了那里,若芷可还有活路?”
“若是不曾做过亏心事,即便是东府又能奈他何!?”白远归脸色越来越冷,只见她逼近林佩瑜,冷声道,“郡主莫要在此浑水摸鱼才是。”
“你!”林佩瑜少见白远归这个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说甚,指着她想要想要骂人,又骂不出什么来,便重重拍了一下案几,“浑水摸鱼?你简直蛮不讲理!”
白远归有些好笑,她也确实偏头笑了一声,才说:“东府向来最是讲理。怎么,朝廷办案,郡主也要插手吗?”
“五姐姐可不要血口喷人!”白若琪骤然大呼,“朝廷的事,母亲岂会沾手!”
白远归看了看天色,有些不耐道:“郡主有这时间,还是莫在此无理取闹。我府上的人若是手脚重些,伤了诸位可就不好了。”
“我看你敢!”林佩瑜还没有说话,而是后来的白君毅放声呵斥。
白远归眸子暗了暗,颇为不满的看了一眼江言,后者便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她继续道:“二公子大可以试一试。究竟是精铁长刀快,还是肉体凡胎硬。”
白君山今日当值,下了值才准备休息,便看见自家的管家等候在班房旁,直觉告诉他,是家里出事了。
果不其然,管家说,自己的母亲早些时候风风火火的带着白若琪出门,说是要去找白若芷。
现在白君山可算是一个头两个大,早上皇上还问他白远归被族册除名一事,现在又出了这事。他只得告了假,然后急忙赶去白远归那里。毕竟现在白远归什么脾气,他也拿不准,林佩瑜那个脾气,两句话说不准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是以他赶到白府看见林佩瑜一行人被“请”出来时,脑子里有一瞬间是一片空白的。
“谁让你们来的?!”白君山见状立刻扶住林佩瑜,厉声问朝他告状的白若琪。白若琪见他这样生气,便不敢再说话。
“我早已说过,此事你们不要再管!”白君山也知道,除了自己的母亲,谁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林佩瑜拉着白君山骂道:“这逆子!若芷到底在哪里?!”
白君山也不想再多说,便差人送他们回去。而后拿着凤岐军的的令牌才进了府门,好不容易绕过长廊赶到花厅,便听见白君毅的声音:“她会死的!”
“我也会死!”接着便是白远归的声音,他看见白远归一步一步逼近白君毅,一字一句的说,“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我也会死!但我没死,故而,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我于死地!”
这时她看见白君山,冷笑一声,便回到椅子上,这些人还真怕她做出当街杀人的事来,真是可笑。
“大哥。”白君毅看见白君山有些心虚,毕竟白君山也说过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白君山进了门,冷冷的看了一眼白君毅,而后没有理会他,只问白远归,“你没事吧?”
白远归没有回答他,对两人下了逐客令,白君毅今天铁了心要带回白若芷,见此便吼道:“白远归!若芷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