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1722的声音就传不出来了。
他又从附近找到了自己藏起来的提灯,做完这些后,维格拉正好也从长廊另一边回来汇合了。
比起汤纳不久前第一次遇见他时,现在他的气质和脸上的那道疤更匹配了:
他浑身沾满血迹,胳膊和大腿上都多出数道伤口。防弹衣上到处都是劈砍留下的印迹,那几个挂在衣领上的古怪装置也不见了。
维格拉的手枪断了一半,留下的半截被他随意别在腰间,手里则换了一炳染血的砍刀。
砍刀的刀柄有些偏细,与其说被维格拉拿着,更像是被他捏在手里,显然这把武器是他抢来的。
而最令人瞩目的是他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篮球大小的玩具熊脑袋。
玩具熊的绒布脑袋断面之内鲜血淋漓,里面的填充物并不是棉花,而是人类的血肉!
维格拉远远地看到汤纳后,将手中的玩具熊脑袋随手一丢,走了过来。
“抱歉,你的同伴受了不小的伤。这个叫戈斯特的先生损伤到了半规管,高雯女士因为1722的影响陷入了昏睡。”
汤纳有些歉意地开口:“夜莺诗人那边我没下死手,害怕刺激到她反而把她弄醒了。”
“您考虑得对,夜莺诗人并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至于这个家伙……”维格拉看向倒在地上的戈斯特,走过去从他的皮甲内摸出一个塑料小药瓶,从里面摸出一枚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不用为他担心,他坚挺得很。”
药丸滑入喉咙,戈斯特平地猛地打了个惊颤,居然直接睁开了眼睛!
在汤纳震撼的目光中,他坐起身,像掏耳屎一样挠了挠耳朵,从里面抠出一团血痂,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他甚至还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维格拉,然后咧开嘴:“哎哟,老大身上挂伤了!蔓缇斯母神保佑,看来这次点子很硬嘛。”
“就你废话多。”维格拉对这一幕却早已见怪不怪,他弯腰将昏迷中的高雯背在身上,看向汤纳:“汤先生,这里或许还会有其他追兵,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汤纳点点头,但眼神还是忍不住看着戈斯特:“他的身体……”
“嘿嘿,一点保密小秘方。”戈斯特晃了晃他手里的药瓶,却不肯多解释什么。
汤纳毕竟仍然只是一个合作者,而不是自己人。一些保命用的东西不可能毫无保留告诉他,汤纳对此也是理解的。
三人背着高雯,在汤纳的指引下回到了第八个岔路口,来到了那扇防火门前。
“稍等,我先去看一下情况。”
维格拉将高雯交给戈斯特背着,自己举着砍刀,打开门先走了出去。
外头响起一阵干脆利落的金属碰撞声。
防火门很快又被推开,维格拉的脑袋伸进门里:“都解决了。”
戈斯特吹了声口哨:“老大威武!”
三人走出长廊,面前空地上歪七扭八地躺着几个玩具熊,它们的手里都拿着一把砍刀,身上也都有一道被砍刀劈开的伤口,伤口里鲜血直涌。
“这些鬼东西就是玛丽夫人童话会的底层信徒。”
看到汤纳有些好奇,维格拉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随口解释道:“他们主动或被动地被改造成玩具的样子,据说这是他们信仰的那个邪神所期许的。”
汤纳看着那一张张被缝出笑脸的玩具熊脸,再联想到夜莺诗人整个头部都被换成了一只小鸟,不禁感觉有点反胃。
难怪“玛丽夫人童话会”是邪教,他这下算是理解了。
“他们还有一个头目,估计是带队绕去矿山另一边了。”维格拉在四周绕了一圈,指向往矿山外延伸出去的某条小路:“刚才的战斗他们肯定感知到了,我们得趁他们回来之前离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