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侍郎,悔棋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山林蔼蔼里,一处新亭前。
身披道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抽搐的看着身前的棋局和对面那个一脸笑意的红衣侍郎。
光是这一会儿,这小兔崽子就悔了十八手啊…整整十八手啊!!!
明明是他一脸棋中老手的样子邀请自己对弈。
结果特么的一整局里悔棋跟喝水似的,差点悔的老子道心破碎!
“诶~怎么能说是悔棋呢,不过是适当的周旋~退让~罢了~”
张秦忆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道士赵南山,眼眉下潜藏着弯弯的笑意。
“却是不知,赵道长竟是如此不知退让之人呐~”
说着,我们的红衣侍郎又是拿下二子,神情淡然的不像话,好似杀到了官子时势。
听闻此言,赵南山手一抖,竟是差点捏不住白子。
“秦侍郎倒是个妙人~不为我大齐国事操心,反倒是有闲情来小道这里对弈…”
赵南山依旧是一派从容模样,眼中不知什么神色。
“呵~近来南苑的夹竹桃倒是开的美艳,深红浅白,好一派争奇斗艳的风光啊~”
“呵呵呵,小道这居处虽在穷山僻野,却也是人来人往,自然是要悉心处置一番…”
“净杀~”
“呃…秦侍郎…妙手~”
“小老儿佩服~”
“诶~不敌道长呐~赵道长日夜为陛下炼制回天丹,真个是劳苦而功高啊~”
“不敢不敢,侍郎谬赞~”
“也罢,我看天色将晚,小臣就不叨扰道长休息了~待紫微花开时,再来道长这里共赏佳景~”
“平安~送送秦侍郎~”
“是。”
“诶,赵道长,小道长,还请留步~我自下山去~”
言罢,张秦忆转身走下山林去,一袭红衣白衫在翠绿掩映中好不亮眼,远看去,只当是牡丹摇曳,丛中新红。
眼看得斯人远去,平安低眉说道。
“师傅,秦侍郎今日是何意?”
“嗯,许是陛下来敲打我等的说客。”
“此人话里话外无不隐晦其意,另有所指~”
“走吧,回道天观里吧~”
“是,师傅。”
言罢,赵南山挥袖离开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