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序反了？”柯垚仍然没明白，继续追问：“哪个环节？怎么反的？”

高师娘端起茶壶，一边续着茶水一边说道：“你把别人的心里都研究那么透，轮到你自己就糊涂了不是，那个词儿是咋说来着，当”

“当局者迷”

“对对就是当局者迷嘛你既然猜到了萧雨晴一定会要婚纱，咋就不知道这件婚纱应该怎么送给人家呢！”

“哦？求师娘明示！”

“呸，还明示开始跟我咬文嚼字了不是！”

“哦！哦！好的！求师娘把话掰碎了给我讲讲”

“人家女孩子管你要婚纱，那是想要一个仪式，想在亲朋好友面前证明自己这辈子嫁出去了，尤其是这么大一台手术，能不能活着下来还是两说，人家要求穿婚纱上手术台，就是想告诉老天爷，自己这辈子已经很完整了。可是你个臭小子却瞎糊弄，你自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把人家女孩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师娘，我不是耍小聪明，我是真心实意的爱雨晴，所以才这么做的呀！”

“你知道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可是怎么让人家女孩子相信你真心实意啊？得把事儿的顺序做对了，人家女孩子才敢把心交给你，可是你却好，不但把顺序弄反了，竟然还敢说出默契俩字，搞砸了也是活该！”

“师娘，您的意思是说雨晴并不是真的对默契俩字发脾气？”

“当然不是，人家发脾气是因为你对待这个仪式的态度，整两个护士就把婚纱送进去了，一个亲友都没有在场见证，感觉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人家心里那是憋一肚子火呢，那默契俩字就是个火药捻子，把炸药桶引爆了罢了”

“啊”柯垚恍然大悟道：“听师娘教诲，醍醐灌顶啊”

“又甩那些没用的词儿，你再跟我咬文嚼字的，我可真让你滚出去啦”

“求师娘教教我，怎么挽救啊！”

“哎呦你也算是个大教授了，我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开窍，咋挽救还得师娘教你，丢不丢人啊你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

“师娘求求您快点教我吧，现在时间不多了，雨晴的手术多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等我自己琢磨开窍时，就怕”

“唉柯垚啊，你小子聪明绝顶，学什么东西都快，你高老师没少夸你，可是依我看啊，你那些数学、医学、心理学都没少研究，偏偏这门人情学却是狗屁不通，不是有那么句话人情练达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