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道:“不必强迫自己表达,可以试着回答一些问题,关于你的疑问,我会在你的回答中逐步做出判断。比如,你现在最大的困扰是什么?”
“最大的困扰?”陈往沉默片刻,说道,“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陈往一直在心里想,不管是遭遇者、幸存者、推门者,这些身份他都想知道,为什么是他。
他没有觉得这是一种自责或是一种负罪感,而是一种迷茫。
“你是指,一些只出现在你身上的事情或情况吗,可否具体说说?”
“不能。”
诡门大开这种事,既然上头都在封锁消息,自己也最好不要传出去。
“好吧。那么我们可以换一个问题,你时常有生活不如人意的感觉吗?”
“以前似乎没有,最近……有。”
“是因为最近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意外或者变故吗?”医生继续询问道。
“是。我看到了很多很可怕、可悲、可怜的事。”陈往说道。
“请问你是这些事的亲历者还见证者呢?”
“都是。”
“在你看来,这些变故的造成是否与你有关呢?”
这次陈往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摇摇头。
心理咨询室内,这样的话题这样进行了下去,陈往一直在配合医生的引导。
期间,陈往也做了医生给他的测试题。
医生用闲聊般的语气问道:“请问你是本地人吗?”
“不是。”
“今年年龄多大了?”
“年龄?”陈往眼皮抬起来了,直直地看向了前面的医生,然后又看向了自己双手,又问了一遍,“年龄?”
突然,陈往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加快,他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上出现了什么异常。
“我的年龄是……”陈往的声音提高了的一大截,“我不知道啊!”
这一声让医生吓了一跳,心咯噔一下。
陈往发现,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年龄,以及出生日期。而且,似乎还不止这个。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陈往站起身来,不安地来回走动着,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解锁密码按错两次。
打开通讯录,陈往从头开始一个一个往下翻,眼睛盯着每一个名字和号码。但是一直翻到了头,也没找到他想找到的。
他此时的情绪有些崩溃,因为不仅是手机,在脑海里也完全翻找不出来。
他声音颤抖的自语道:
“爸,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你们的名字了?”
“对了,警察,警察!”
陈往立刻拨打警察给他的特殊号码,想要确认一些信息。
十多分钟之后,陈往挂断了电话。
什么都没有,在警察的档案中,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监护人记录在案,但却有小学中学等上学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