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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便前往鸩毒宗，直奔戒律堂，提走了燕正。

走之前，她看着裴善，道：“裴堂主，倘若之后鸩毒宗不复如今的鼎盛，甚至被万人唾骂，你当如何？”

裴善被她问住。

盛极必衰，月满则亏。

扶摇宗和青云宗便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鸩毒宗虽然算不得第一宗门，但是胜在安稳，地位许久未曾有过变动。

倘若有一天，鸩毒宗不再鼎盛......

裴善面容冷肃，语气却异常坚定：“那我会与宗门共进退。”

入了宗门，哪里还能离开？

离开即是背叛。

这般仗义，令人敬佩。

漾漾又问：“阿言他......”

“他年纪尚小，近日虽然开始修行，但是进度缓慢，不急着拜师，且让他玩几年、长大一些再说吧。万一他到时候想做个散修呢。”

他可以随宗门共进退，但阿言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漾漾带着燕正离开，一直离开鸩毒宗一里之外才停下。

燕正迫切追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小顾掌门？”

漾漾乌眸坠坠，带着冷意：“查得差不多了，萧长老是主犯，你是从犯，我不杀你，但事情是你做下的，这账得算。”

“此处下方是天河之水，离西音峰足有一里，水中的吸力不及源头厉害，你落进去，仍有余力爬上岸，只是会损伤些修为。”

这样的惩罚，比起无休止的折磨或者杀了他，已经算是极温和了。

漾漾停在水面上空，隔着十多米的距离，把燕正丢了下去。

燕正先是被水往下拉，然后急忙用尽全身力气挥动双臂，奋力往岸边游。

不过他的手臂因为被吊了许久，有些脱力，一个不稳，整个人往水下沉了几米。

漾漾抬手捏诀，一道灵力朝他双臂而去，将双臂上的伤痕治愈。

燕正恢复了力气，再度往岸边爬。

系统叹气，漾漾到底还是心软。

【就这么放了他，万一他转头又去投奔萧长老，他们师徒俩和好如初，倒显得咱们跟小丑一般。】

漾漾没再看燕正的后续，直接飞离此地。

“未必。”

【诶？等等！】

【你刚刚问裴堂主，倘若鸩毒宗没落，甚至被万人唾骂，你是想......】

是想把天河之水连通两界的幻梦戳破。

是想把仙人同鸩毒宗先辈的交易撕扯开来。

飞升的资格，本就不只属于鸩毒宗，仙人同鸩毒宗的约定，早该毁灭。

【这样带来的影响将是巨大的。】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

【真相，该被大家知晓。】

而大家知道真相后，对鸩毒宗的攻击和唾骂，便是独孤云达、萧长老，为他们做下的一切，应当付出的代价。

【你打算怎么做？】

【光凭口说的话，只怕是难以让人信服。】

漾漾雪肤红唇，眉眼精致，说出的话却霸道至极：“我不打算说，我打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