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欧阳诺再开口。

“欧阳大人？”

“欧阳大人？”

她以为是线香燃得不够旺，她噘嘴，呼呼地用力吹了几口气，把线香吹得更旺，以为这样子就能得到回应。

那一头的欧阳诺有些犹豫，漾漾已经把线香用了，但是自己没能给个回复。

这一次就当她没问。

再给她一支线香吧。

欧阳诺略微一算，知晓她此刻的大致方位：“既然你已经在月华国境内了，直接来找我一趟吧。清徊湖，湖心亭，我在此处等你。”

清徊湖位于城郊，环境清幽，但通往那里的道路崎岖坎坷，因此少有人去。

漾漾飞过去，很快抵达。

远远便看到国师欧阳诺独坐在亭中，穿着一身朴素的黑白长袍，举手投足之间从容安逸，像极了世外高人。

漾漾踩着水面过去，双脚踏在了湖心亭的地面，留下两个小小的脚印。

欧阳诺抬手示意漾漾在自己对面坐：“请。”

漾漾乖乖在蒲团上坐下来，小手放在膝盖上，一双清灵的眼，眼巴巴地看着他。

“欧阳大人，那线香好像出了点问题，刚刚我都听不清您说话啦！”

“不过没关系，刚刚通过线香对话，难免说不清楚，现在咱们面对面了，我可以直接把阵法拿出来给你看咯。”

漾漾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画纸。

欧阳诺抬起手掌：“且慢。”

“嗯？”

“线香没出问题，我刚刚沉默许久，是因为此事算不得！”

“算不得？”

“你可曾听过天机不可泄露？”

“听过。”

“此事涉及天机，倘若强行测算，恐怕有伤命途。”

漾漾捏着手中的画纸，眼睫低垂，十分安静。

欧阳诺觉得眼前的小孩儿沉稳得过了头，他有点不安：“你怎么不说话？”

漾漾想了想，认真地开口：“既然天机不可泄露，我自然不能勉强欧阳大人，我会另想办法。”

作为一个小孩儿，她的情绪实在稳定得过了头。

其实漾漾倒不是情绪多么稳定。

她只是陷入了一种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境地。

欧阳诺只觉得她懂事得过了头，再联想到从前，他心生不忍：“你也别难过，这次情况特殊，我没帮上忙，你用掉的这根线香算是废了，我会再赠你一根线香，之后再有疑问，你可以来问我。”

漾漾神情恍惚地眨了眨眼，乖巧得像个布娃娃。

“多谢欧阳大人。”

欧阳诺拿了一根新的线香递给她。

漾漾接过，目光在线香上停了片刻，问：“请问，我可以现在点燃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