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一段平静的时光。

三月虽然一直撅着嘴，不愿跟他说话，可在他想要绕一下路、四处走走时也没有表示反对。

他们从月台的一端走向另一端。由于没有目的走得比寻常慢上不少，但本就是用来制造两人独处的空间所以并不要紧。

就这么慢慢的、慢慢的走到了月台的边缘。他想着拐弯，再走一段，可三月的手臂就像固定在那儿似的，纹丝不动。于是他也停了下来，脸带微笑的侧望着板脸撅嘴的三月。

他们就这么相互注视着彼此好一会，也许不止一会，三月一阵唏嘘，长叹后尽管仍旧板着脸，却为他理顺了衣领。

然后是衣襟、衣袖。

“话说，艾丝妲那边就这么算了？”

虽然知道三月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但关于艾丝妲的事情他也不打算敷衍了事。

“梦想的价值等同于人们支付的代价，我并不排斥这种行为。”

“明白了。”

“但如果你想帮助她，也可以用自己的办法给她支持。”

“哎？可以吗？”

“你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为什么不能帮忙？”

“可是……”

“毕竟是艾丝妲的家务事？”

“对。”

“但艾丝妲的家里已经没有支持她的人了。”

“艾丝妲的母亲不是对她挺好的吗？”

“那不代表每一次她都会跟艾丝妲站在同一边。”

“但艾丝妲那么坚强，应该……没问题吧？”

“人类是群居生物，无论是谁都没办法一个人活下去——你也许可以赌一赌，猜她能不能撑到黎明。”

三月的脸色逐渐变得深沉。虽然看上去有一点唬人，但那仅是在思考自己不擅长的问题时所感受到的犯难而已。

“你去跟艾丝妲合宿怎么样？今天就算了，明天怎么样？”

“有用吗？”

“嗯。”

“那我要干什么？”

“跟艾丝妲合宿。”

“我知道，我想问的是合宿时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