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送走了佛尔果春,那边在外头一年多的敦亲王终于决定回来了。
他这一回京,就带来了数个好消息。
除却之前的南掌和暹罗,缅甸和柬埔寨,胤?和年羹尧联手,又将柔佛(马来西亚)、苏禄国以及吕宋(菲律宾)等地都给挑了。
眼下大清的版图是肉眼可见地扩张开去了,要不是胤祥去信叫他消停会儿,他怕是还想继续找事。
不过哪怕消停了,这背后要忙活的事情也不算少。
大清的动静那么大,周边那些国家一个个都看在眼里怕在心里。
不提其他那些国家,就说本就是大清藩属国的安南国跟暹罗,即便成为附属,也逃不过灭国的下场,这大清果然是跟他们老祖宗一样,一空出手来就要大肆蚕食他们了!
像是不丹、哲孟雄(锡金)、廓尔喀(尼泊尔)这些跟大清西藏地区毗邻的国家,一个个都警惕防守了起来,生怕下一趟遭殃的就是自己国家。
好在打完吕宋以后,大清就鸣金收兵了,消停了,没有动静了。
仿佛已经心满意足了一样。
虽说心中还是忧虑不已的,但这些国家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面对个庞然大物,他们不怂是假的。
这口气一松吧,几个国家的国王又不约而同地嘀咕了起来,其实若是能够依附上一个大国,也是不错的事情。
他们本就能够接受成为大国的藩属国,毕竟祖上也不是没有那么干过。
但就是这个大清王朝吧,连自己的藩属国都不放过,全都给打下成了自己的领土,他们也怕一依附上去,就直接灭国了。
为此,几个国家的掌权者都很是头疼。
而让他们难受的罪魁祸首们嘛,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了。
紫禁城,御书房
乘胜而来的敦亲王正毫无形象地席地而坐。
出征在外,他早就习惯了在军营里面那种自由潇洒的感觉。
胤祥则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顾虑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他看着这一份份的归降书,又看了一下重新制成的大清地图,笑得见牙不见眼。
“十哥,你这动作真是有够快的啊。”
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拿下了这么多地盘,他就说他们家兄弟姐妹中没有一个是废物吧。
“那算什么,咱们是大国吃小国,又不是跟别的大国对干,这我要是拿不下,那还不如趁早回去洗洗睡了。”
胤?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南掌那些国家,要么本来就是大清的藩属国,要么就是本身有意找个大国依附,再不然就是压根没多少实力的。
再加上大清如今的军事实力,兵足枪满,后方稳定,他要连这些国家都拿不下,那他就枉费多活一世了。
胤?随意摆摆手,反倒极为关心自家汗阿玛他们在海外的情况。
“十三弟,汗阿玛他们怎么样了?在北美洲溜得如何?”
要论起来,汗阿玛他们那边才是真困难的地方,毕竟英吉利可也是个大国呢,这真要对上去了,隔着这老远的距离,他们也不能迅速支援汗阿玛啊。
“你就少操心那么多了,那可是咱汗阿玛,还能弱得了不成?”胤禟跟回自己家一样进来,手搭着胤?的脑袋就说道。
胤祥笑着点头赞同,“就是,汗阿玛上回让人给我送新婚礼物回来的时候,顺带说了说他们现在的情况。”
“怎么说?”胤?好奇地抬头。
“他说啊,天地会在英吉利偷偷摸摸地搞事,本来就不和的皇室和议会又折腾了起来,没多少精力管殖民地的事情。”
“而他和大哥他们,已经暗戳戳鼓动了殖民地上的土着居民,准备让他们开始反抗英吉利了。”
闻言,胤?眉梢一挑,略有点失望地开口:“感觉汗阿玛那边比较好玩啊,早知道我当初就跟着一起出海了。”
虽然只是短短两句话,但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汗阿玛他们是如何在背地里搅风云的了,光是想象都觉得很刺激,早知道他那会儿就不留在大清了。
胤禟无语,他抬脚轻踹了胤?一下,“当时不去,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那会儿汗阿玛明明就是想带上老十一起去的,也就老十自己拒绝了,结果现在又后悔了,真是的 ... ...
胤?冷哼一声:“那我怎么知道他们那边那么刺激啊,我又不能未卜先知。”
“你那明明就是傻!”胤禟指指点点,都说了是出海抢地盘的,哪里会想象不到有多刺激啊,看大哥和十四弟,再看看十弟,他这分明就是脑子不好使。
嫌弃地瞪了眼胤?,胤禟才与胤祥说道:“十三弟,我和他先去一趟慈宁宫给皇额涅她们请安,你等会儿我们,待会儿咱一起去二哥府上。”
他这会儿来找胤祥,也不单单只是来看胤?的,主要还是他们这些兄弟早就约好了要去胤礽府上。
今儿是五月初三日,正是胤礽的生辰。
他们要一起给胤礽过生辰来着。
胤祥点点头,“你们去吧,我等你们回来。”
正好他要拟几道圣旨,将这些十哥打下来的地盘给归整到一起去,正好成一个省,省内有各州府,届时也更好管理些。
至于挑谁去做这个总督嘛,刚好张英致仕了,他那几个儿子该有点长进了,就让张廷玉去当个几年总督再回京发展吧。
对于张衡臣,胤祥还是极其看重他的能力的,外放出京并非明升暗贬,而是真切看重他,觉得他能做好这个总督,管好这些新入大清的地盘。
所以接到圣旨以后,张廷玉还蛮高兴的就准备出发上任去了。
对此,已经退休的张英无奈摇头,跟着身边的老妻吐槽道:“你瞧瞧他,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乐得跟孩子似的呢。”
作为女学老师的姚含章一边批改着学生课业,一边头也不抬地回他:“你少说他,你当初得太上皇重用的时候,不也是这么个表现吗?”
“他那都是跟你学的。”
被老妻怼了一通,张英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巴。
*
康亲王府
胤礽正在悠哉悠哉地听着戏曲。
今儿是他生辰,他想怎么高兴就怎么高兴。
从前因着出生即逝母,他的生辰,也是额涅的忌辰,他便从来不曾在生辰日欢欣过。
而他的汗阿玛,也总是在这一日心情不佳,尽管不怎么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却也会选择性的不与他多相处。
与平日里如此明显的区别,幼小的他不明白,逐渐长大后他就懂了,也就不爱过生辰了。
而今重生一回,前世种种一番过,胤礽早就释然了。
乌库妈妈说了,他的额涅是满怀爱意生下他的,定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一直被“生而克母”四个字困上一生,所以他该坦然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