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了无牵挂而已(1 / 2)渺茫人间2首页

在月华城悠然的双休日,落尘与云舟常携大黄漫步至城郊的碧波湖畔。

那湖面如镜,映照着天空的变幻莫测,时而晴空万里,时而白云悠悠。

湖边柳丝轻拂,微风中带着丝丝水汽与泥土的清香。

大黄兴奋地穿梭于草丛间,追逐着翩翩起舞的蝴蝶,偶尔还会跃入湖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每当大黄叼着一只蝴蝶或野花跑到两人身边。

落尘洋装怒气拍向它的头,气愤道:“大黄你别逮这些没用的,去湖里抓只鱼回来。”

结果那大黄歪了歪狗脑袋,一头扎紧湖中,半天没有动静,当大黄探出头来时,口中已经有了一条小鱼。

落尘直接惊呆了,他就一说,结果真能抓鱼,落尘难得赞许了一下大黄:“不错,今晚请你吃烤鱼。”

云舟此时则拿出一个精巧的竹制鱼竿,一端挂着晶莹诱人的鱼饵,另一端系着细线,线尾绑着一只鹅毛浮漂。

他坐在湖边,将鱼竿一甩。

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仿佛鱼儿马上就会上钩。

落尘则更显随性,他的鱼竿随意搭在肩头,一边与云舟谈天说地,一边惬意地品茗赏景。

“落尘兄,你看这湖中的鱼儿在水中游得多欢快啊。”云舟浅笑着问,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浮漂。

落尘却眉头一皱,回应道:“你又不是鱼,你又知道他们是快乐的了?”

云舟挠了挠脑袋,觉得是这么回事,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劲。

“那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云舟反问。

“我不是你,当然不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不是鱼,肯定是不知道鱼的快乐的。”落尘回答。

“也对。”云舟肯定了落尘的解答,然后又继续注视着鱼竿。

阳光透过婆娑的柳叶,在湖面上洒下一片斑驳陆离,落尘和云舟的身影在这光影交错中若隐若现。

云舟享受着这份宁静,期待着每一次鱼竿弯弓、浮漂下沉带来的惊喜。

而在他们身后的大黄,此刻正安静地趴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云舟的鱼竿,它还等着今晚吃烤鱼呢。

落尘和云舟过着悠闲的生活,可在司徒府这边,画风完全不一样。

在司徒玄青那座深邃而阴郁的府邸中,一座古色古香的书房内。

烛火摇曳,映照出房间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竹简与卷轴。

此刻,司徒玄青独自端坐于梨花木案后,他面色阴冷,眼中闪烁着冷冽而决绝的光芒,宛如暗夜中的独狼。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音,仿佛是在计算着某个致命的节奏。

突然,他抬起眼眸,犀利的目光锁定在面前战战兢兢、低头哈腰的下人身上。

这位下人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躬曲,双手紧握成拳,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因为他知道这司徒公子嗜杀成性,心情一差,一个不好,他们这些下人要掉脑袋的。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

来司徒府做事,有机遇,也很凶险。但尽管如此,也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要为司徒府做事。

司徒玄青语气冰冷地低语道:“落尘,哼,我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允许他人拥有。”

他的声音虽轻,却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刺入听者的心脏。

“你去办这件事,务必确保万无一失,让那个落尘与云舟再也看不到太阳。”

这种事情,司徒玄青干了不少了,以他的权利,阴死一个外来人很容易,所以这件事就交给这位下人做即可。

虽然明面上月华城规定不能随便杀人,但是,只要他想,那一定会有办法弄死那人。

所以这规矩好像个笑话,一个限制弱者的笑话,这样的规矩算真正的规矩吗?

不平等的规矩,不是规矩,而是上位者的压迫而已。

但是那下人来司徒府做事不久,尚有些良知,就说道:“这...不太好吧,况且那落尘也有筑基修为,要不?算了?”

“我看你是该被剁碎去喂马了!”司徒玄青没想到这下人还敢反驳他,顿时勃然大怒。

下人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很快又恢复了恭顺之态,他双膝重重一跪,头几乎触碰到冰凉的地面,口中连声应诺:“小人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保证此事悄无声息地进行,使落尘公子遭受重创。”

这些日子,这下人也去“云草堂”买过丹药,那座丹楼服务态度很好,很亲民,而且热情。

落尘更是毫无高阶修士的架子,经常帮助一些贫困之人打折销售。

在下人这种低等人眼中,这简直就是活菩萨啊,真是顶好的一个人。

唉,可惜,得罪了...

尽管心中良心难安,但他深知唯有表忠心并坚决执行才能保全自己。

昏黄的烛光在两人之间跳跃,投射出长长的影子,将书房内的气氛渲染得越发诡谲。

窗外月色朦胧,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的微光,与室内晦暗的光线形成鲜明对比,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一个月色皎洁、星空璀璨的夜晚。

丹楼顶层的平台上,云舟独坐在那里,望向远方天际。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

忽的感觉眼前月光一暗,云舟转头看来人,是一袭青衫,提着一壶酒的落尘。

落尘一屁股坐下,坐在云舟身旁,云舟看着半夜不睡,来天台喝酒的落尘,正欲开口说话。

落尘却将酒坛一递,先开口了:“有什么烦心事待会再说,先喝酒。”

云舟也只好犹豫的拿起酒坛,喝了一口,丝丝烈酒下肚,更添几分惆怅。

云舟的目光流转,凝视着远方闪烁的星辰,他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落尘兄,你之前说会离开,究竟是为了何事?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的声音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担忧与不舍。

落尘闻声,抬头仰望那片无尽的星河,眼中闪过一丝忧郁而坚毅的光芒。

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云舟,我有个师妹,她被血魔宗的长老抓走了。我必须去找她,无论生死,我都得给她一个交代。”

相顾无言,云舟只管饮酒了,不再与落尘说话。

不一会,云舟喝了一坛子酒,又向落尘要酒喝。

只见他满脸红晕,满眼迷离,嚷嚷着再来一坦,再来一坛。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云舟今晚便是喝了个烂醉如泥,落尘说他醉了,劝他回屋休息。

云舟摇摇晃晃地却喊道:“老子没醉,再来酒喝!”

“看吧,都说醉话了。”落尘见云舟这样,也只得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突然,大声叫嚷的云舟眼眶中泛起了晶莹的泪光,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酒坛,情绪涌动,而后忍不住轻泣起来。

他双手紧握成拳,哽咽地说:“落尘兄的心中还有一位牵挂之人,我真是羡慕你啊。世间竟有如此深情厚谊,我也渴望能有一个值得自己去守护的人。”

可是那夜过后,他就已经是人间的孤魂野鬼了。

落尘沉默了,也不劝云舟回屋了。

半晌才说道:“这倒不是醉话了。”

夜色中的丹楼显得静谧而庄重,星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落尘见状,拍了拍云舟的肩膀。

“今日只管饮酒,不计明日烦忧。”

云舟最后醉倒在楼顶,幸亏落尘扶着,不然就掉了下去。落尘只好扶着云舟回屋了。

等安置好云舟。

落尘又独自上了楼顶。

他发现他很少醉酒了,自从洛灵儿不在后。

酒不醉人人自醉,心中之人不可替。佳人伴身旁,醉酒又何妨。

第二日,落尘和云舟都睡了个日上三竿,当落尘醒来时,大黄直接激动的乱窜。

这是双休日的第二日,所以,今日依旧无事可干。

落尘穿好衣裳,带着激动的大黄敲响了云舟的屋门,只听见屋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门开了。

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云舟出现在了门口。

“走,去集市逛逛,顺便买点早饭吃。”落尘说完,又看了看日头,又说道,“额,好吧,也可以是午饭。”

“好,走吧。”

两个大男人也没怎么梳理一下,就直接出门了,云舟甚至还顶着个鸡窝脑袋。

引得落尘一阵笑话,云舟也颇为无奈的整理了一下发型。

落尘与云舟身着素雅布衣,与大黄漫步于熙熙攘攘的月华城集市之中。

市集上人声鼎沸,摊贩们的叫卖声、买家卖家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夹杂着各种美食飘散出来的诱人香气和新鲜蔬果散发出的清甜味道。

大黄欢快地跟随着主人的步伐,时而驻足嗅探路边的小吃摊,时而又兴奋地追逐嬉戏在人群中。

它的金色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引来不少行人的注目。

清晨的微风伴着淡淡的阳光。

两人穿过一个个挂着晶莹露珠的蔬果摊位,走过香气四溢的熟食铺子。

此时,一处热气腾腾的包子摊吸引了落尘的注意。

蒸笼上白雾缭绕,一屉屉饱满圆润的包子宛如白玉般诱人,散发出诱人的麦香和馅料的醇厚味道。

商贩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他一边熟练地翻动着热腾腾的包子,一边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

落尘走上前去,微笑着向老者询问道:“老人家,您这包子看着真不错,来两份猪肉白菜馅儿的吧。”

老者笑呵呵地点点头,迅速从冒着热气的蒸笼中夹出两个刚出炉的包子。

那包子皮薄而透亮,里面的馅料若隐若现,满满的都是家常美味的气息。

他将包子装入纸袋,递给了落尘,并不忘关照一句:“慢点吃,小心烫嘴。”

云舟则在一旁挑选了一碗小米粥和几个煎得金黄酥脆的油条。

付账时还不忘打趣说:“早饭吃得好,皇帝当到老。”

落尘接过包子,二人在熙攘的人群中找了个干净的角落蹲下,享受着这简单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