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谢晦就一路小跑着进了建康宫。
他跪在刘裕面前,恭敬地行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中透露出丝丝颤抖和紧张。
刘裕看着跪在地上的谢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缓缓开口问道:“谢爱卿,朕近日遇到一个棘手的事情,想请教请教你。”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谢晦虽然昨日就已经料想到皇帝陛下会亲自传召自己,但是猛然听刘裕这么说,着实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恭敬地回答道:“陛下尽管问,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刘裕便直接问道:“谢爱卿,作为同出身陈郡谢氏的人,你如何看待谢灵运杀害门人一案?”他紧紧地盯着谢晦的眼睛,想要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些什么。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如果谢晦回答不当,很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谢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明白皇帝的意图,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
他按照昨天和刘义真商定的策略,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谢灵运过失杀人,其情可悯,但杀伤人命就是杀伤人命,按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但是陛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刘裕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直接说道:“谢爱卿,但说无妨。”他鼓励谢晦继续说下去,仿佛想要从他的话中找到某种线索或者证据。
谢晦继续说道:“此案乃华容公王弘参奏,其弟王虞担任廷尉审理。若是贸然处置,恐怕难以服众,让天下臣民觉得陛下您这是借琅琊王氏之手打击我陈郡谢氏!”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剩下刘裕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压迫感。
刘裕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谢晦果然不简单,他短短几句话就道破了此案的关键所在。
但皇帝的权威自然是要维护,刘裕沉思片刻后装作勃然大怒,一拍御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谢爱卿,你这么说,难道没有搬弄是非之嫌?”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怒意,仿佛整个朝堂都在他的怒火之下颤抖着。
谢晦见刘裕震怒,心中一紧。
他立刻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陛下息怒!非臣诽谤圣君,乃是如此做定会与人口实。谢灵运本人狂悖无礼,屡教不改,但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若陛下不喜此人,便免去他的差事,让他回原籍养老便是!”他的声音颤抖而带着恳求的语气,仿佛生怕触怒了这位君王的逆鳞。
刘裕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谢晦,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忽然,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怪不得我那宝贝儿子刘义真今日见朕一言不发、都不表态,原来症结在此:两大世家大族在争斗,中间还有他这个皇帝。这个时候表态,万一站错队伍,就会倍受牵连。所以,刘义真选择沉默不语、静观其变才是明智之举啊!
一想到这儿,刘裕会心一笑,原本想让宝贝儿子当棋子,没想到自己却以身入局,自己的宝贝儿子则择了个干净!